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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解敬才乃是解家人,解家往上数数代,也算是黎朝的开国元勋,只是子孙实在不成器、一代不如一代,故而渐渐衰落下来。但这一代中却出了一位出挑的女儿,一度深受帝宠,被封为贵妃,还生下了一位皇子,虽然现如今宠爱渐薄,但到底还是为家族谋了不少福祉,让这个一度衰退的家族重焕生机,眼下这位解将军的职位就是如此。
    商钦看着旁边人变幻莫测的表情,轻笑了一下,“外甥亲舅,倘若解将军能护送十弟北上,必也是一桩美谈。不若我禀明父皇,请他再做定夺?”
    解敬才脸上的肥肉又是一抽。
    他是知道十皇子是长姐的命根子,那是一丝闪失都不能有。要是因为他十皇子被牵扯到了这次质子之事中,别管最后出没出事,他的长姐都得活扒了他的皮不可!
    黎帝那边简直恨不得商钦当日就整兵出发,留给商钦的时间并不多,他先是以雷霆手段将军中类似解敬才这种隐患清理了干净,又借着这个震慑还在、厉行整顿了一番军务。神豹营在极短的时间内,上下为之一清,颇有脱胎换骨之象。
    但是要指望这种长期疏于训练、空饷吃了七成的军队上来去打仗显然并不现实,而商钦打从一开始也没有指望他们。
    他调的是自己的私兵。
    这些年在各地剿匪历练出的精兵。
    但是即便如此,这么大的人数劣势之下,正面对敌也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得要智取。
    黎帝不想打仗,整个黎朝上下也不想打仗,而这些年黎朝上下的表现也足以麻痹北戎。在他们眼中这个南方朝廷简直是个任由他们揉圆搓扁、予求予给的好狗。
    其实北戎也没有那么想打过:一是毕竟大江天险渡江确实并不容易、打仗于他们也是有损耗的;再者就算那地盘打下来又能如何、他们游猎惯了、并不善经营耕作,也不适应南方的气候,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不管是要钱要粮要布帛要香料,只要一开口,自有那南方的儿皇帝双手奉上,他们何必费那么多心。
    这般麻痹大意之下,他们居然放了押送岁贡的“使者”队伍进了安京,也就是现如今的北戎王城所在。
    商钦当然没把所有人都带入安京。那样太扎眼了,反而容易引得人戒备。
    早在踏入北戎境内之前,商钦已将岁贡财物交给心腹、让他们化整为零,先一步潜入北戎境内,尽可能多的收买人手。
    可即便如此,剩下的人也并不少,但有那些一看就疏于训练、脚步虚浮的神豹营士卒打头,北戎人居然没有丝毫怀疑。
    于是接下来的事变简单了。
    进献的那一日,一抬一抬的箱子进了殿、最上面一层的金银珠宝一挪开,下面全是手执刀刃的士兵,正在北戎贵族惊怒之时,却传来宫城被围的消息,后者自然是被北戎毫无戒心地放入王城的押送岁贡的黎朝将士。到了这一步为止,北戎上层还是惊怒交加、以怒为主,但是接下来的消息才是让他们真正慌了神。
    因为正在王城戍卫惊闻事变准备清剿之时,城外马蹄隆隆、烟尘滚滚,有探子传来消息,居然是大军压境、他们要被围城了。
    这下子安京中的贵族自救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还在皇宫中被围的王族,当即请点家财弃城而逃。
    这大概就是北戎和大黎的区别了。
    若是换了黎朝人在此,这会儿头先想到的自然是“据城死守”,即便城内乱成一锅粥、那也绝对比毫无防备的出去撞上围剿的大军来的让他们有安全感。
    但是对于北戎来说,他们虽然将原本世代居住于此的黎朝人驱赶到南方,鸠占鹊巢、占据了原本属于大黎的城池田地,但是这短暂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们扭转观念,对于原本世代居于草原上、连王庭都是流动的游牧民族,他们甚至根本没有守城这个概念,出现这般情形也是可以预料的。
    而与此同时,见势不对,由下属掩护通过密道逃生的北戎皇帝刚刚打开密道出口就意识到情况有变。他忙忙地想要退回,却被一柄长刀卡住了石门。北戎尚武、其国人多骁勇,能在皇帝身边做亲卫的又是悍勇中的悍勇,但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又因密道中地形狭窄难以发挥,不多一会儿,北戎皇帝连同他身边的几个亲卫,全都被绑着押到了商钦面前。
    这条密道显然知晓的人并不多,北戎皇帝看见了就在此处候着的商钦后,脸色变了几遍,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早先就知道了这条秘道、正在此处守株待兔。
    因为怀疑人范围狭小的缘故,那皇帝很快就锁定了怀疑对象,一时脸上的神情颇为狰狞,“耶律崇!朕待他不薄,他居然敢联合南人!!”
    他显然对自己猜测非常肯定,很快就把目光落到了商钦身上,“那狗贼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几年不加岁贡?”
    他神情有些阴沉,但即便现在这被押着的阶下囚情况,面对身为南人的商钦仍然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轻蔑,“他给的、朕亦可以给。你是南人的皇子吧?倘若此次能弃暗投明,朕封你做南人皇帝!”
    直到这时候,这位北戎皇帝也没将南方朝廷看在眼里,只以为是北戎亲王叛乱,在其中使役了南人的来使。
    对此,商钦没有回应。
    他也没有丝毫解释辩驳耀武扬威的意思,只是挥手叫人把这位皇帝连同他的亲卫一起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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