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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第二件事,便是要阿鸢做起老本行, 在京城也建立一个自己的「情报网」。
阿鸢原本以为京城地广人多, 自己又是新来的, 这活儿一定不好干。却不想竟是意外的顺利。
京城人多,意味着混混、流氓和小乞丐也就多,他们自己就三五成群的拉帮结派,给有钱人当眼线。
什么消息都打听得到,只要肯花钱。
阿鸢就是从他们口中探知,下个月的下旬,皇城中的凤芜郡主所招的新婿入门,到时,郡主会在皇城外的酒楼设宴。
“只是不知具体是哪座酒楼。”阿鸢回来跟许暮舟汇报:“听说凤芜郡主是皇城中少数与沈王爷关系交好的皇亲。”
“郡主新婿过门这种事,若是设宴的话,庄..摄政王应该会去的吧。”
许暮舟沉思了一会儿,也没答这件事,反而是跟阿鸢说要在京城里发展自己的人脉。
“既然他们有自发的「眼线」组织,你便去分一杯羹吧。”
又一个月过去,冰雪总算消融,冻结的河水也恢复了畅流,尽管天气仍是冻人得很,但京城已经迎来了春天。
沈毅腹中的孩子已经足六月了,如今肚子隆起的愈发明显,再宽大的氅袍亦难遮住。
好在沈毅本来也没想遮掩,旁人的眼光,他历来是无所谓的。
司衡和管家付逍棠在帮沈毅挑选今日赴宴的衣裳,付逍棠说郡主为新婿办的宴席,去的话,应当穿着颜色亮丽些的衣服。
司衡又说颜色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宽松厚重,好尽量叫人不去在意沈毅的肚子。
沈毅在一旁阅看案卷,听到此处,抬起头来:“太过贴身和厚重的衣物,对我腹中胎儿不好,避开这个类别便是。”
司衡偷偷叹气,心说他表哥还真是孩子好,便万事都好,对自己都没这么精挑细捡过吧。
回头一看,正好见沈毅用没握笔的另外那只手,轻轻抚着肚子。自从胎气坐稳,胎相也有所显现之后,他表哥便养成了这个习惯。
今日是凤芜郡主新婚之后的宴席。以凤芜郡主的地位,皇城中所有年轻的皇亲国戚,几乎都要尊称她一声姑姑,沈毅他们几个也是一样。
且这位姑姑善骑射、懂兵法,领兵出征之时,也是叫敌国军队畏惧的将领,许是身上有好多相同特质的缘故,她与沈毅,一直很聊得来。
如今她新婚之宴,只对皇城里的几个人送了请帖,沈毅正是这其中之一,因而他自百忙中抽出空来,必要去赴凤芜姑姑的宴。
沈景和与司衡也都想跟着去。
倒不是他们也都跟凤芜郡主交好,而是这两人从小都爱跟着沈毅,跟到现在都习惯了。
偌大一个摄政王府,那么多未处理的公务,总得留个人看家。
两个人便为此暗暗相争起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每遇到这般「二择其一」的情况,两个年纪小的,都有「争宠」的嫌疑。
沈毅看不下去,便亲自指定道:“行了,景和跟我去。”
司衡气不打一处来,“吼!又是他跟你去,庄白你就是偏心他!”其实司衡也不是真心怨怼,只是小孩子脾气随口胡说。
最近的一次赴宴,正是司衡与沈毅同去的,轮也该轮到景和了。在这种公断上,沈毅从来不会偏向于谁。
但是每每被司衡如此抱怨,沈景和内心都会抑制不住的欣喜。尽管他也知道堂兄选他随行,并不存在偏袒,但司衡的嫉妒,却让他由衷的高兴。
就好像他真的享受着堂兄的「偏心」一样。
沈景和把这些见不得天日的心思藏在心底,沈毅一点也不知道。他只带着景和,一同坐上车驾,前往赴宴的酒楼。
这栋酒楼是凤舞郡主的私人产业,平时也会向平民开放,要摆宴席时,这里便是最好的相聚场所。
宴席设在第三楼,这楼层之间,相连的楼梯较高,楼道也比较宅,景和想扶着沈毅上去,却是被沈毅拒绝了。
他抬头挺胸,步伐稳健的走到第三层,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乱一丝,不看肚子前头的弧度,全然不像有孕之身。
“庄白,到这边来坐。”沈毅一露面,凤芜郡主便看到了他,并让人坐到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个位置上。
而郡主的右侧,则是她新婚的夫婿。
凤芜郡主成过两次婚,第一个夫郎带兵出征,死在了战场上,而这第二个,她便选了今年考上文职的新科状元郎。
只是毕竟是第二次成亲,远不能像第一次那般举行盛大的婚宴,于是她便只宴请了一圈私交甚好的亲友。
宴席上,还有丰国第一猛将胡伯志,胡大将军。当年先帝病危,钦点辅政大臣,除了老摄政王沈烨,便是胡国将军胡伯志了。
现如今丰朝政权、军权分离,近乎全部的掌兵之权,便是握在胡大将军手中。
凤芜郡主先叫人上了一盅燕窝,摆在沈毅面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庄白,我看你这肚子养的还不错,补品什么的都有按时吃吧,回头我再让人送一箱血燕燕窝去你府上。”
“够你用到生产了。”郡主又问,“对了,你这头是几个月了?”
沈毅谢过郡主的好意,一边答道:“六个月。”
“那算算日子,这孩子应当在那春末夏初的时节降生。挺好的。我还记得当年你娘怀胎十月,结果你这个小子磨人,痛了她整整三天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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