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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提议来这座岛,也是我提议进入红树林,如果没有我的提议,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责任……
    就是因为责任才有自责,如果没有那份责任感,是不是就不会自责,就没有挣扎,就能更自私一点?
    好重,真的好重……
    江馨然激动地攥起拳,双肩微微颤抖。
    【你可以平庸、也可以无能,但你必须承担起你身为江家孩子的责任。】
    【你兰姨是雅洁的妈妈,有为她撑起一片天的责任,将来你做了母亲,也会明白这份责任。】
    【子女、父母、领导、下属,每个身份都有这个身份的责任,是什么身份就得承担起这个身份的责任,只享受权利,不配做我江家子弟!】
    【身担重责,肩挑大任,负重前行,虽死无悔!】
    一字字、一句句仿佛就在耳边说响。
    江馨然想起了江家一直以来的家训,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
    江家能在苏城、在政武里一直站到现在,靠的就是这条家训。
    一直以来,江馨然都坚信自己做到了身为江家子弟的责任,直到来到这座岛、直到面对生死抉择,才明白她没有完全做到,还只是个江家被家人保护的小公主,从来都还只是个孩子。
    一直都想被人依赖,却一直都活在别人的羽翼下,这算哪门子成长?又哪里值得人依赖!
    江馨然死死咬着牙,双手已经攥不出力气来了,陡然垂落。
    拾起扔在地上的甘蔗,用衣服还算干净的地方擦掉泥土,江馨然追上了温思琪,拦在她面前。
    “拿着。”
    ?
    温思琪奇怪地看着她。
    江馨然也不躲开视线,坦坦与之对目,“我害怕死,也不想受伤,但我不会因此退缩,会承担起我的责任。”
    “江小姐何来责任?”温思琪笑意盈盈。
    “来这座岛、进入红树林,都有我自己的决定,如果我当时反对、并态度坚决,那我没有责任,反之我有。”
    话落,江馨然便直接拿过温思琪手里的背篓和断矛,又把甘蔗和铝片刀塞到温思琪手里,转过身蹲下。
    “上来,我背你。”
    “还有力气?”
    “还能背得动你。”
    江馨然的背很纤细,但并不骨感,背部肌肉与腰腹处一样都给人一种刚柔并济的优美,是温思琪见过的女人中最完美的一个,就是沐秋水都稍逊一分刚美。
    温思琪没有犹豫就趴在了江馨然背上。
    起身的动作略是吃力,整个人向前晃了个踉跄,吓得温思琪下意识抱紧了江馨然的肩脖。
    “放我下来吧。”
    “已经适应了,不用担心。”
    江馨然咬着牙,缓缓向前。
    温思琪趴在她背上,看着水流过来的方向,是西南偏南,拐了个弯似的流过来。
    穿过甘蔗林,一路向前,隐约能听到水声。
    第65章 海岛第20天 无关冬与夏
    阳光、树林、溪流,微风拂面,世界安好。
    这是遇难以来,温思琪第一次感受到心灵上片刻的安宁。
    偏西的光束穿过密叶洒落光明,流水汨汨反射耀眼明朗的光点,树叶随风簌簌,能听到密林中虫鸣鸟乐。
    若能一直生活在这份静谧那该多好?
    可是,配吗?不尊重生命的人,还配拥有美好吗?
    不配吧……放弃生命亦为生命厌弃,这样的人怎配。
    罢了,将死之人怎得奢望。
    靠在一棵树下,温思琪阖眼浅笑。烈阳穿过叶照落一片朦胧,树影斑驳,将视野所见变得朦胧、变得梦幻,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水是,氛围是,人也是。
    江馨然抹去泼洒脸上的水渍,眨眨眼,似是而非的感觉犹在。
    好像此刻自己是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画面前,温思琪是画布里的人,她是画布外的人。她们靠的很近,触手可及;也靠的很远,遥不可及。
    很美的画面,也让人很不自在。
    江馨然不喜欢这种感觉。
    轻蹙起眉,拉过边上的扁篓,从篓里拿出一样压扁的水瓶。
    水瓶的盖子被炸开了,好在它还留在篓里边,能带不少水回去。
    江馨然将水瓶捏回原状,放到溪流下。
    溪流是从山上流下来,再顺着经年累月形成的水道流向沼泽。
    溪流的水淌的慢,又流经一个小断崖,流水像拧开些许阀门的水龙头哗啦啦落,有东西往下一放,水就断了。
    接上半瓶水,江馨然就拿着水走到温思琪身边,将瓶口贴向温思琪的嘴。
    嘴边突然贴来清凉,将温思琪从恍惚中醒来,诧异地看着来人。
    “喝点水补充下水分。”
    “谢谢。”
    温思琪笑着接住水瓶下半部分,待到江馨然松开手,才接过水瓶小抿了口。
    很凉,是沁心畅快的舒适,仿佛整个身体的毛孔都在为活着发出庆幸的呻吟。
    喝过水,润了喉,又到了点水在手心洗把脸,温思琪放下水瓶,将脚从水里伸回,撑着从路上捡来的一根长棍站起身。
    江馨然又一蹙眉,“你要做什么?”
    “去解个手,江小姐莫不是要一起来?”
    斥着恶趣味的笑意看得江馨然顿时赧了色,扭过头就转身回到溪水边沉默地接起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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