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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早就传遍了,我也是休假外出时听见的。”
“孽种,灾星。”
……
玉禄蹲着躲在绿植后面,茫然中,硬生生听下诸多刺耳的字眼。
生怕自己躲在这叫人瞧见,待议论声渐行渐远,他才敢站起身,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回到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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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约开支,王宫内只修缮了几座务公殿,以及福宁宫和崇文殿,其他的等熬过时艰了再慢慢修缮,或不修也行。
景灵宫只将狼藉收拾了个干净,宫顶暂时以桐油布遮蔽。
敬诚宫是个小宫殿,屋舍都较小,承重的墙、以及宫顶横梁,比空大的宫殿更能承重些,因此稍稍修缮宫顶就能继续下榻。
两人睡了大半年的小床,小到转个身都要互挤。
花暮雨时常一睁眼瞧见的就是墙,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快被叶秋风挤到墙里了,伸脚将她踹远点以容自己宽敞平躺,叶秋风能直接原地掉下床,再睡眼惺忪的爬上来继续睡觉。
清早,叶秋风劳累的睁开眼,手臂被花暮雨压了一晚上,麻的像胳膊没了似的。
嚼着丁子香醒醒神,等她睡醒了,就要起床去忙碌自己的私业。
她的私业濒临破产,积蓄挥霍一空,三十艘船在宁海湾暴涨时受到碰撞,都没有钱修补,还有十几艘搁浅到了岸上,不处理就没法出海通商,就更没钱。
“暮雨?醒醒?”胳膊麻的受不了了,叶秋风晃了晃她。
花暮雨梦呓了一声转过身,压着她的肩膀继续睡,再唤她时,她不耐烦的又拧了一下她的腰,以示别吵、烦躁。
叶秋风倒出一颗丁子香塞她嘴里,强制她赶紧醒。
嘴里忽然有东西,下意识咀嚼,头脑渐渐被动清醒,睁开眼,面无表情又睡眼惺忪的盯着叶秋风。
“暮雨啊,能……借我点钱么。”叶秋风腼腆笑着问道。
“我也很穷。”花暮雨贴脸到她颈窝,拿她脖子磨牙。
这触感,再怎么习惯也压不下那酥挠痒麻,叶秋风“噫”了一声,身子肉麻的哆嗦了一下。
花暮雨抬眸,瞧见她拧着五官,脸上那表情,似是嫌弃?抗拒?
“你不喜欢我了?”
“嗯?喜欢啊,怎么莫名这样问,”叶秋风疑惑的转过脸,能瞧见她眼底又有不安,稍稍一思索,她转过身贴脸到她颈窝,低声喃喃道:
“从未舍得咬过你一下,你试试那是什么感觉知道了。”
说罢,叶秋风轻着劲儿咬她颈窝,才刚一下,花暮雨就浑身肉麻的扭着身子去压那酥痒肉麻感。
“嘶,走开。”
叶秋风坏笑着一声“就不走开”,继续蹂她颈窝,稍稍大力压住她继续“磨牙”,花暮雨连连“噫”、“噫”咬着牙,连番试图推开她。
待感觉“报复”差不多了,叶秋风坏笑看着她,花暮雨满脸绯红,眼神亦迷离了几分,轻咬着唇,以压下浑身那肉麻感。
叶秋风最顶不住这咬唇引诱,娇艳欲滴的模样,叫人欲罢不能。
不能白日宣淫,垂头轻吻她额头后欲起床忙碌去,颈间忽被雪腻缠绕,唇畔亦迎来柔软温热的纠缠,叶秋风身子一软,大清早的就轻易沦陷于温柔乡。
……
事后,花暮雨舒爽起身,更衣时冷不丁问道:
“多少钱?”
“一万行么?”
“嗯,去拿吧。”
花暮雨将自己的金鱼符丢给她,便离开寝房。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一身凌乱睡袍的叶秋风坐在床上,看着被扔在床上的金鱼符,出神思索。
第32章 宁海湾
时已初冬,叶秋风披上锦棉玄衣常袍,玉带束腰,蹬长靴、梳整绾髻后固好金玉发冠,走出寝房。
花暮雨站在园林边沿,正以稥筹(古代的牙刷)和青盐龙脑香漱口,叶秋风悄步走到她背后。
渐行渐近间,隐隐能嗅闻到龙脑香的清凉气味,清晨的亲密仍有余韵,不自禁地抬手,从背后轻环住她小腹。
花暮雨被轻惊了一下,抬眸昂望身后,恰迎上叶秋风情意绵绵的目光。
忽然被这样抱着,身心怦然悸动。
“我要回句章一些时日,你多陪陪玉禄,他近来似有些心神不定,总是愣神,勿要训诫他。”
被唤“娘亲”的感觉有些微妙,倒不讨厌,反还有些……喜欢听?反正不讨厌。
“多抱我一会儿,我就答应。”花暮雨放缓漱口的速度,眼神撩人的瞄着叶秋风。
叶秋风羞尬的左右环看:“等下就有人过来了,阿父也快要出来了,要不回房……”
“就在这,不回房。”花暮雨喜欢看她局促紧张的烧红着脸,感觉很有趣。
连排屋舍的中央那间,叶琛正伸着懒腰要出来,抬眼就瞧见两人正在院子里……
懒腰都被猝不及防打断并收回,步履退回房内。
“暮雨自归山悄悄,秋风不动夜厌厌。”
花暮雨背靠在叶秋风怀里,看向眼前的园林,已入冬却仍盛开的白色海棠、或粉或白或紫的兰花,还挺好看。
“嗯,不动。”叶秋风左右瞄着周边,生怕有人过来瞧见。
“要去句章多久,三天够么。”一天也不想让你走。
“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得一个月。”想起自己的船,还有早已停工的几处工监司,叶秋风心疼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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