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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陈濯,同行的还有陆少珩、编剧俞梦、蒋小博以及美术指导等主创人员。他们这次去西南,主要是为了给新电影勘景。这部电影说的是一个发生在偏远乡镇的悬疑故事,主角是一个一辈子没走出小镇的青年,所以大部分外景拍摄都将在西南的几个村镇里完成。
    临近出发时间,所有人都等在了酒店大堂,唯有陆少珩不见踪影。随行的助理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个都没有接通。
    助理拿着临时房卡刷开他的房门,房间里没有人,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很显然,他昨晚没有回来,不知又流连在哪个温柔乡。
    陈总,现在怎么办?助理拿不定主意,来求助陈濯。
    我们先走。陈濯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说:留个人在这里等他,坐下一班航班。
    陈濯话音刚落,酒店副楼的电梯门打开,陆少珩揽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先是体贴地护送年轻人上了他的保姆车,又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去,最后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朝陈濯这边走来。
    面对这样的剧情走向,除了早就司空见惯的蒋小博,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尴尬。他们既当心这两人在这里闹出什么大动静,又隐隐期待着陈濯的反应。虽然早就听闻他们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样刺激的场面,大伙儿都还是第一次遇见。
    但众人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陆少珩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来,十分真诚地和大伙儿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
    陈濯的反应更是平平无奇,他收起电脑,瞥了眼陆少珩,站起身道:走吧。
    作者有话说:
    *昨晚发生的事不是他们互相以为的那样,将来有机会在番外里说。
    (不一定会有这部分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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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落水
    尽管如此,细心如俞梦还是发现,陈濯和陆少珩之间,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风平浪静。
    就拿最明显的一件事来说,到达西南的第二天,原本他们今天应该一起去山上的白云寺探访,但在临出门前,陆少珩这头刚说昨天坐飞机太累不想上山,陈濯那边就传出消息,说导演决定兵分两路,让陆少珩带上编剧、美术他们带队去村里勘景,他自己领着蒋小博和另一队人按原计划去白云寺。
    这很显然就是在闹别扭。
    这样下去可不行,俞梦把自己的担忧告诉蒋小博,蒋小博说没事,随他们去,都是有分寸的人,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今天的天气不错,林间艳阳高照,陈濯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石板小路,一路往上走。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间古寺,寺的门头不大,白色墙黑色的匾,上书白云寺三个大字。
    这样一间寺庙,在群山草木的掩映下,颇有点隐世秘境的意思。
    陈濯来寺里的目的,是想拜访白云寺的主持。这位大师学识渊博,不但堪称当地的活县志,和这部电影的原型还有一点渊源。
    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小和尚早早就等在了山门外,看见陈濯一行人到来,热情地出来迎接他们。
    迈进山门前,天边响起了一阵闷雷,陈濯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碧蓝如洗的天边,压着一大片乌云。
    陈濯的心念动了动。
    蒋小博注意到陈濯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了?
    没事,进去吧。陈濯收起杂念,吩咐蒋小博:给俞梦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安全,如果天气不好,就早点回来。
    蒋小博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依言替陈濯打了这个电话。
    白云寺不大,香火也颇为冷清,陈濯在小和尚的带领下溜达了十多分钟,就把整座寺逛了个遍。
    从大雄宝殿出来后,小和尚带着陈濯进了客堂,客堂里早就备好了点心热茶,坐在桌子前打盹儿的小老头,就是白云寺的主持。
    主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不爱故弄玄虚,也没什么高僧的架子,一见陈濯进来,就招呼他快来尝尝寺里自制的地瓜干。
    陈濯今天登门,主要是想向大师请教一些当地民俗问题,也想邀请他老人家担任剧组的顾问。大师是个乐天好奇的性格,对这个影视制作非常感兴趣,一番谈话下来,双方都很愉快。
    谈话进行到一半时,酝酿了大半天的雨总算落了下来,陈濯听着大师详细地介绍着县城的历史风物,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窗外。
    主持见状,停了下来:陈施主今日似有郁结在心?
    陈濯意识到自己半路走神有些失礼,连忙接过话茬:我这一介俗人,又不是您这样的得道高僧,自然是有三千烦恼。
    大师手指轻捻佛珠,微笑着说: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
    这是《六祖坛经》里的一句话,陈濯过去为了拍电影,曾经短暂地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佛法。
    在这个小老头面前,陈濯突然有点了倾诉欲:大师,我有一事堪不破
    大师捻佛珠的手指停了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刚刚说出一个字,陈濯又觉得没意思,他自己那点儿女情长的凡尘琐事,实在不配在这佛门清净地搬出来,污人家大师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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