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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佳努了努嘴,开始抱怨:你不是同意把场地租给他们拍摄吗,晚上的时候剧组过来看景。刚刚我正在楼上给他们做介绍呢,好家伙,那个导演还是什么的,突然就扔下一大群人跑了。说到这里,佳佳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哎,奇怪,他第一次来,怎么就知道泳池要怎么走?
    陆少珩的这家酒店由古民居改造,当年为了把这个无边泳池融入当地建筑,设计团队可是煞费苦心。最终为了那片雪山景色,在位置上做了一些取舍,去泳池的路径相对复杂,第一次来酒店的人不容走得到。
    还有他那么着急下来找你做什么?佳佳又问。
    陆少珩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游泳的兴致,他沉默地披上浴袍,踩着拖鞋就往室内走。
    两年不见,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陈濯,他已经不怕水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年间发生的事不是这两人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哈,后文会慢慢揭示,现在文里也有一些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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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陆老板
    陈濯外出勘景,不慎跌落泳池,这可把同行的众人吓坏了。
    制片主任又是找毛巾又是要干净的衣服又是安排休息室,甚至还要请医生过来,把全店上下所有人指挥得晕头转向。
    直到陈濯发话,让他不要小题大做,主任才安生下来。但他还是不放心,坚持把陈濯送进了临时开给他整理更衣的房间,只差没有亲自为他服务。
    陈濯把堵在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简单地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吹干头发。呼呼的风声中,他的目光落在了篮筐里的一叠衣服上。
    单看这身衣服的材质偏好和细节品味,不难猜测它们的主人是谁,不知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他是怎么买到这些牌子的。
    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其实是陈濯闹了个乌龙。当时他在楼上看见陆少珩沉在水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人已经先冲了出去。
    他以为他
    陈濯打住自己的念头,自嘲地笑了一声,没有再想下去。
    要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陆少珩的品味没什么改变,从房间的装饰陈列,到布草备品,再到服务手册上的细节,处处都体现着他的个人喜好,陈濯甚至能想象到他四处挑刺的模样。
    他没有在这个陆少珩气息浓烈的房间里多待下去,飞快换完衣服,就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陈濯刚推开门,就看见陆少珩背对着他,坐在院子里的石条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头上一簇棠梨的新枝。
    今晚的月色真好,月光如水飘飘摇摇,正如他离去的那一夜。
    有事?陈濯走出房间,问月下的那道影子。
    没有,我过来和你打声招呼。陆少珩闻声回过头来,他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只是草草擦了一把,并没有干透,一阵晚风拂过,带来了鼠尾草气息。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此时陈濯的身上,也是相同的气味。
    请问你是?
    陈濯不愧是飞鹰奖最年轻的影帝,随时随地都可以入戏,他偏了偏脑袋,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逼真的疑惑神色。
    不是你非要选我这个地方拍电影的吗?陆少珩哑然失笑: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必要再装陌生人吧。
    这不是正如你愿么,你一声不吭地消失两年,不就是为了彻底摆脱和过去的联系。陈濯懒得再装,但他也不想陪着他粉饰太平,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抬眸看着陆少珩,笑容中带着嘲讽:还是你打算故技重施,再和我来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陆少珩一时语塞,被噎了个正着,他和陈濯之间,确实是这么开始的。
    但他们之间的这段畸形关系,已经在两年前彻底了结,结束在了檀湾,也结束在广阔的海面。
    陈濯一朝被蛇咬,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他没有问陆少珩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问他这两年的境遇,而是态度冷淡地说:没事的话我先失陪,衣服洗干净后还你。
    等等。陆少珩拦住了他,他从石条上站起来,把怀里抱着的一只带盖的瓷碗往石条上一搁,对陈濯说:山里昼夜温差大,当心着凉,你坐下喝点,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他未等陈濯回答,转身走进月门,消失在了摇曳的竹影里。
    陆少珩走后,陈濯一个人在原地盯着那只瓷碗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走上前去,掀开那个碗盖。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近乡情怯似的。
    碗里装的是热腾腾的酒酿鸡蛋花,面上还洒着红艳艳的枸杞,这酒酿的度数应该挺高,浓重的酒味裹挟着厚重的过往扑面而来。
    辣得人眼眶发酸。
    * * *
    花园的西北方向有一栋小楼,一楼是中餐厅,二层原本是一间茶室。因此地环境优越,被陆少珩独占了下来,成为了他的自留地,不再对外营业。
    茶室里摆着金箔画屏,竹编软塌,酸枝茶笼,陈设摆件样样讲究,家具器皿一应俱全,一走进去,就像是陷进了个奢靡的销金窟。
    平时店里没什么事的时候,陆少珩通常都待在这里。
    陈濯团队的执行能力很强,定金到位的当天下午,各个部门就带人进场做布置,没几天时间,场地就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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