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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却更加沉重了,白日里,还能和他们聊几句的老妇人儿子,也就是那个猎人,此刻已经躺在床上面如土色,一副已经准备好赴死的神情。
饭菜摆在桌子上,谁也没有心情去吃,祝宁和林夏烟两个人都是捧着碗,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何处了。
老妇人则是频频的回头,朝着门口看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有什么东西站在门口。
“你且放心,凭我们的修为,即使不能在今晚就解决这件事,也绝对可以保证让你们母子两个人毫发无伤,平安的度过今夜。”祝宁从黄布袋里掏出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两张黄符,黄符在被拿出来的时候,便金光一闪,算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林夏烟这个时候,终于点点头表示肯定,虽然她一开始就不太明白为什么祝宁要这么紧张,明明好歹也算一个掌门,这么紧张是不是太掉面子了?
可是她也不敢说呀,毕竟自己的人设此刻可是一个妖界的小妖,如果显得太过有自信了,岂不是会惹祝宁怀疑?
老妇人自然相信云苍山掌门的修为能力,她感激涕零的看着林夏烟和祝宁:“真的多谢二位了,如果不是二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吾儿度过今夜。”
祝宁就看不得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流眼泪,于是连忙将脸偏开,看着外面月朗星疏,寒风不住的吹着四周的树木,这样的夜晚显得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今夜有一场恶斗,这样的环境居然都能令祝宁心中生起恐惧感,修为再高又有何用?心中还是那个无神论者,看鬼片都会捂住眼睛的人,又该怎么面对?
幸亏之前凶宅的冤魂已经给祝宁做了一个开胃菜,今天下午还在死人坑里待过,祝宁只觉着自己害怕的下限又低了不少。
“今夜我们都在你的屋外周围布下阵法,你只需守在你儿子的床前。倘若有什么邪气或者冤魂靠近你,只管将黄符拿出来贴在身上和床头即可。”祝宁回忆起来自己在夜晚恶补的那些关于避邪捉鬼的知识,又想起自己这道符该如何使用,一股脑的都向老妇人嘱咐了个遍。
老妇人把这一番话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在脑子里回旋,生怕自己错了一个步骤,那黄符也紧紧的攥在手里,手中纸质的感觉,给老妇人心中传来无限的安全感。
这顿饭众人都吃的索然无味,老妇人此刻又哪有心情去收拾饭桌,干脆就把这些饭留在了桌子上,早早的跑去自己儿子的床旁守着。
暗黄的烛火被风吹的轻晃,屋中的景物也变得恍惚,一种妖鬼马上来感觉,席卷每个人的心头。
“好了,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方法。”祝宁留下这一句话,便跟着林夏烟来到了院子里,紧紧地关好了堂屋的门。
外面的月亮此刻隐藏在乌云之中,应了那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林夏烟却对这样的环境嗤之以鼻,都是修成的妖,为什么偏偏他弄的花样这么多?
祝宁正全身心的沉浸在这种营造的恐怖氛围之中,手中的盅月闪着金光,平时怎么摇也不响的铃铛,此刻一阵微风吹过,便叮当作响。
祝宁便知道这是妖风,恐怕今夜的对手不是什么鬼,而是……妖。
正在祝宁靠着盅月铃铛响的声音大小而分辨妖怪距离自己方位之时,传来了一阵漆黑寂静夜中的婴儿哭泣声。
婴儿的声音本就令人听了心里发毛,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夜晚。
即便是知道对方故弄玄虚,该害怕的还是害怕。
祝宁并不能确定妖怪到底有没有走进自己的阵法之中,于是也不敢轻易的催动法阵,她让林夏烟院子里等着,自己则壮了壮胆子拿着盅月走出院子,想要看看外面究竟是真的婴孩还是什么。
祝宁刚刚将大门拉开,就发现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看起来真的有婴孩那般大小。
祝宁这个时候关于鬼婴的恐怖片画面全部浮上脑海,竟真的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你且放心大胆的往前走,虽然我只是一介小妖,但是保你无虞,绰绰有余。”林夏烟传音进了祝宁的耳中,这番话居然还让人听起来觉得有些许浪漫。
祝宁只觉得有一股动力推着自己往前走,盅月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一道敕令发出,盅月便物资撑开,将面前的一小片地方,用金光照亮,而那小小的婴孩也感觉被烧灼到了般哭声更加凄惨。
祝宁借着金光这才看到婴孩的真实面貌,一块黑色的布将它整体包裹着,但那块布上血渍淋漓,而他身上就跟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般不住的往外流血。
因此才一直哭泣。
祝宁骇然,从黄布袋里掏出来了一沓黄符,当做防身用。
在这种世界里,手里有一张符比手里有一把锋利的刀还要安全。
“这是血婴。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怨气深重,死了更加被人利用,应该是很难遇到的一种,看来今晚上的对手的确十分棘手。”林夏烟客观的分析着,但其实心里也在感叹,妖界此次的大手笔。
祝宁虽然知道血婴十分的厉害,但同样不打算屈服,盅月的金光就足够让他暂时失去行动的能力,祝宁就不信了,自己拼尽浑身的修为,还对付不了一个血婴,况且幕后主使也不是血婴吧?
果然,血婴不过是抵抗了一小会儿便不见踪影,世间又重新回归安静,但这种安静却也让人心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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