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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涣清把人拉过来护着,往成衣铺走。
    以往他自己都是穿白衣,是习惯、也是懒得再改变,把连桉也养成了这么个烂习惯。
    刚刚忽然见他穿件湖蓝的衣裳,也是眼前一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徒弟匆匆跑回房后,就又换了身白衣。
    这么想着,他把连桉拉过来,站在一排排衣裳面前:“总穿白色未免太单调了,我见你方才那套挺不错的。”
    不错?
    连桉小脸蛋子都皱成一团了,那么随意,师尊觉得不错?
    冷涣清眼睛在不同的衣服上一一掠过,都觉得还行。
    “不用了,我衣服很多,师尊上次给我做的都还一堆呢。”
    “明明样式都不一样,哪里就多了。”
    他转头看着老板娘:“给他把这些都装起来。”
    随后又看见另外一边放着不同的布料,冷涣清又选了几种一并买了。
    看得连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手链发簪玉佩吊坠,冷涣清都买了一大堆。
    到最后连桉实在受不了了,他才收手。
    “这些虽然新奇好看,可终究是凡物,等寻着时间,我亲自给你炼,想要哪种都可以。”
    连桉没敢点头,也没搭话。
    其实,只要有冷涣清陪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可他又没勇气让自己沉浸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
    今天发生的所有,都不现实。
    因为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境,醒来之后,看见的都是冷静自持的师尊。
    冷涣清看他没什么表情,以为小孩是累了, 忙买了几种他看过的食材,就带着人回去。
    等站在厨房里时,他这才沉默了。
    费力的思考着,做菜的第一步,是什么来着?
    连桉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神游天外,没注意到自家师尊的尴尬。
    冷涣清仔细回忆着上回郁饮煮粥的步骤,想来应该都是大同小异的。
    他蹲下身,把蔬菜给摘了,后来有些不好意思,就把厨房门给关上。
    自己在里面摸摸索索的鼓捣半天,好不容易勉强把东西切成印象中陆爻做的那种模样。
    等到烧油点火的时候,麻烦就大了。
    一开始还能炒,到后来干柴太多,他忙把火势减小,烟却越来越大,一股一股黑漆漆的冒起来。
    冷涣清手忙脚乱,放了下盐,菜就烧糊了,铲了铲锅里的菜,又想去放调料,却不小心打翻了酱油。
    现场变得一片狼籍,他抬起袖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好难。
    为什么这么难。
    丝丝黑烟从门缝中溜出来,连桉闻到味道,忙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就看见他那孤傲清冷的师尊,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锅铲,洁白的衣裳被油溅到,染上一块又一块的污渍。
    还试图将地上的东西毁尸灭迹。
    “师尊…”
    冷涣清恨恨的挥手,糊掉的菜、翻倒的调料、不受控制的火候全都在一瞬间消失,只留下这滚滚的浓烟,显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站起来,故作镇定的背过手:“你怎么进来了。”
    连桉还未开口,对面的肖枫已经跑了过来,先被呛得咳了几声,才大嗓门的问:“怎么了?是失火了吗?”
    “哎呀,我就说嘛,和我一起吃就好了,不用这么见外,屋子没了可怎么办…”
    这一番大实话,彻底让冷涣清恼羞成怒。
    他一抬手,肖枫还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手指再一转,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漂浮在空中,往自己屋子飞去,坐在凳子上惊魂未定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吓得一抖。
    “啊!!…”
    记忆一瞬间被清除,肖枫忽然顿住,捂着自己嘴巴疑惑的问:“咦?我为什么要叫?”
    鼻子耸了耸:“好像,有股糊味儿。”
    他再打开门时,对面厨房里,已经没有了师徒俩的身影。
    这边连桉看了他几秒,忽然噗一声笑出来。 冷涣清耳根红透,一把抱住他,钻进了屋子里。
    急急忙忙跑到屏风后,把身上脏兮兮沾满污渍的衣服褪下,又嫌弃的闻了闻这油烟味。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穿衣服,连桉已经出声,喊他进浴桶里洗一洗。
    冷涣清走出来时,小徒弟正坐在床边,还背对着自己。
    他连忙入水,拿起一旁的皂子就在身上搓。
    连桉紧张的吐了几口气,水声哗啦哗啦响在耳边,他忍不住去想,师尊现在…该是什么样子。
    随后立马闭上眼,不行不行。
    这非君子所为!
    他往床里爬了爬,企图用被子蒙住脑袋,隔绝声音。
    可水声就像是首曲子,不知不觉就让他再次沉浸。
    师尊…在那边洗澡啊…
    他在洗澡。
    连桉激动的偷偷捶了捶床铺。
    被子突然一把被掀开,冷涣清坐了过来:“脸都憋红了,这是做什么。”
    他把脸埋在手臂里使劲摇头。
    冷涣清想了想,提议道:“小桉…师尊不会做饭。”
    “要不,我请你去外面吃吧。”
    连桉抬头:“不用麻烦了,反正咱们也不会饿的。”
    看见师尊只穿了里衣,他眼睛转了一圈,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里,只好又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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