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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气凝神,做出一副端庄严肃的哥哥的做派,试图给许久没见的宋宁屿留下一个好印象。但客厅没人,卧室也没人。
宋稣始终提着一颗心,低声问:“奶奶,我弟呢?”
“小宁去打篮球了,估计晚上五点半才回来。”
宋稣瘪嘴,白担心了。
现在才下午五点,还有半个小时。
宋奶奶在厨房,叮叮咚咚的收拾锅碗瓢盆,开始准备晚饭,“小宁就是喜欢打篮球,你现在放暑假,有空跟他一路耍嘛,他篮球打的好。”
“是吗?”宋稣不可置否,毕竟老人家可不懂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宋奶奶又招呼他吃水果,太热情了,宋稣只好啃了个红彤彤的苹果。
他把书包丢进侧卧的床上,床是宋奶奶提前铺好了的,就在宋宁屿的床的旁边,是个简易的折叠床。
老家的卧室是足够的,但是宋奶奶就喜欢把俩孩子的床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说是房间多了收拾起来麻烦,让俩孩子睡一起既方便又培养了感情,一举两得嘛。
老人家传统农民思想,想的大多是兄弟和睦,以后也好互相帮衬着。
更何况宋宁屿只是她捡来的孩子,宋妈宋爸也不大上心,她便更加努力的营造俩孩子的兄弟情。
计划是很好,奈何人不配合啊。
在宋宁屿开始冷淡宋稣后,宋稣也没热脸贴冷屁股,只来过这里三次,只过一夜就回家了,就一晚上,能培养个啥兄弟感情?
宋稣把自己捣拾一番,甚至用洗面奶洗了个脸。他虽然满意这个皮囊,但不能容忍坏习惯。宋稣毕竟是个明星,一个家喻户晓的明星。
宋稣除了演技不好,唱歌也不好听,所以他从来没有在舞台上唱歌过。
但人哪有不喜欢唱歌的呢,就算不擅长,也还是会偷偷摸摸趁一个人的时候哼一两句。
卧室里就他一个人,他行李不多,把衣服放到床上,等宋宁屿回来商量一下他的衣服该放在哪里。毕竟直接放在人家衣柜里,显得不太礼貌。
但宋稣恐怕忘了,这里是他亲奶奶家,哪里需要如此拘束。
宋稣戴上耳机,放着歌,一下子瘫倒在床上。长途跋涉,忍受客车俩小时,他可算是熬过来了。
刚刚七月,老家冬坪地势高,夏日里温度比城市低,没有空调没有风扇也很凉快,他躺在凉席上面,甚至还感觉有点凉嗖嗖的。
“这是一首简单的歌,没有什么独特……”
他跟着旋律慢慢哼唱起来。
这首歌是他偶然发现的,明明听第一遍的时候,感觉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好听的。
可后来,在他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过后,当他再次听到这首歌,不禁潸然泪下。
刚刚听完了前奏,听到第二句话,就已经热泪盈眶。听到后来,简直就是泣不成声,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滚烫的。
自此以后,每一次认真听,都会很有感触。
时过境迁,虽然心境已经改变,但还是喜爱这首歌的。
几分钟后,歌听完了,也跟着唱完了,似乎是想要摆脱这丁点儿不该有的情绪,宋稣开始脱衣服,打算去洗个澡。
他只带了一双鞋来,就是他穿的那双球鞋,此时已经换成了宋奶奶准备好的拖鞋。
这拖鞋大约是宋奶奶在超市里买的十元一双的那种,是黄色的,左右各一个有小黄人装饰,看起来傻不拉几的。
他漫不经心的踩着鞋,走到浴室门口,又把内裤脱掉,结果脚下一滑,内裤就从手中飞出去了。
宋稣扶着洗衣机站稳时瞥了一眼,发现内裤飞的方向是门口,但此刻又没有人来,不碍事的,便没着急去捡。
但,许多事情总是始料未及的。
门没有上锁,被门外的人一把推开时也没有发出声音。
那少年兀的出现在门口,宋稣一惊,想把内裤抓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且看那内裤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以准确的角度,顷刻之间就往门口的少年身上扑去。
少年抱着篮球,只来得及往后面退了一步,内裤就已经扑到他脸上了,避无可避。
内裤从他的脸上一直滑到他怀里。
门口懵逼中的少年:宋稣:场面静了一瞬。
宋稣猛的爆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对不住啊,谁知道你突然就过来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他刚巧把内裤扔飞了,刚巧就砸人脸上了。
少年黑了脸。
他并没有生气,只不过是个内裤砸上了,不需要生气。
少年只是看了一眼笑的畅快的宋稣。
况且,看宋稣笑的那么滑稽的样子,像只撒泼的大花猫,他就没有多生气了,反而也隐隐有点想笑。
不过少年还是没有摆脱冷峻的神色,兀自进门,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把球丢到门后。
宋稣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翻来覆去,肚子都因为笑的太久而隐隐作痛起来。
系统按捺不住的冒了个泡:“宿主!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宋宁屿!”
宋宁屿!
这三个字像有回声似的,在他脑海里面震荡。
宋稣的表情猛的凝固了。
想他身为明星虽然演技不好,但为人处世,方方面面圆滑老道,游刃有余,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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