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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盛林脸色一白:“扈容是被人骗了……”
“那他知不知道柴春华搜罗瘦马之事?”沈却一针见血。
扈盛林张了张嘴被堵得不知道怎么回。
陶纪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他们说起强掳女子的事情,他不由道:“沈公子,这强掳民女是怎么回事?”
沈却也没瞒着他,直接将之前跟扈家说过的那套说词搬了出来:“我这次南下除了替陛下办差,也同样是为了寻找世交府上走失的亲眷,好不容易才在祁镇找到那姐弟二人下落,谁知其中姐姐却在扈家门口被人强行掳走。”
“那人是奉了京中之人的命令前来江南搜罗瘦马,又与扈家二公子交好,他在扈家门前掳人时扈家丝毫未曾阻拦。”
“我世交府上的那位姑娘被他掳走之后强逼不成跳了江,我也派人在码头打捞了一夜,陶大人要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码头询问。”
陶纪没想着柳园跟扈家之间居然还牵扯出这种事情,江南这边豢养瘦马的人家不少,借此攀附权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可一旦牵扯到了京中就不是小事,而且听沈却这意思,那人行事这般张狂恐怕来头不小。
他忍不住看向扈盛林紧紧皱眉:“扈老爷之前为何没提及此事?”
扈盛林强辨说道:“这事跟我儿子没关系,他也是被人骗了……”
“一句被骗就能抵消一条人命?”沈却沉声道。
扈盛林脸色泛白,人在扈家门前被掳走,掳人的那人又是扈家出去的,这事情根本就容不得他辩解,他也说不过沈却。
可听着沈却说那个被掳走的姑娘跳了江后,他越发觉得他儿子的事情跟柳园的人脱不了干系,只能紧咬着牙说道,
“就算这事情真跟我儿子有关,那也该是官府问罪,轮不到人动用私刑。”
沈却脸色一沉:“你指责我动用私刑有什么证据?”
陶纪也是在旁说道:“扈老爷,咱们查案是要讲证据的,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是沈公子伤了你儿子,可有人看到?”
扈盛林面色难看,要有人看到他还说什么。
他知道以沈却的身份没证据根本奈何不了他,陶纪也不会帮着他们去为难沈家的人,他今天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他。
扈盛林深吸口气说道:“陶大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从未怀疑过是沈公子动的手,今天过来是为着别的人。”
他看向沈却说道,“沈公子,我要找的是昨天夜里差点在扈家杀了人的那个人。”
沈却眼神微沉。
石安简直怒发冲冠:“你该不会说是薛诺弄的你儿子?”
“他昨天夜里一直都在柳园,知道他姐姐没了差点哭晕过去,而且他那么大点儿小孩儿,怎么可能跑去你们扈家废了你儿子。”
“怎么不可能!”
扈夫人忍不住开口,“那就是个疯子,他昨天就差点在我们府上杀了人,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他肯定是记恨容儿跟他姐姐的事情才会朝我儿子下了狠手……”
扈盛林拉着狂躁的扈夫人朝着沈却说道:
“沈公子,我们无意找你麻烦,可是我儿子变成那般模样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害的,我知道沈公子不屑伤人,可难保不会有人借着沈家的势做了恶事还躲在沈公子身后。”
他不等沈却回话就转向陶纪,
“陶大人,那人性情凶狠下手毒辣,昨天夜里我府上众人亲眼所见,他因他姐姐之事状若疯癫,险些活剥了那罪魁,我府里院中血迹都还在。”
“这等凶狠之人难保不会因泄愤而伤了我儿子,我儿子有错自然该罚,可也不该落到这般地步。”
“还请陶大人替我儿子主持公道,严惩伤人之人。”
陶纪看着扈盛林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想起刚才在扈家看到那扈二公子血淋淋只剩一口气的模样,对着他们只觉得棘手。
他不想得罪沈家,可扈家这事儿又不能不管。
最后只能看向沈却:“沈公子,这……不如先把人叫出来问问?”
石安压根不信扈家的事情是薛诺做的,先别说那小孩儿瘦瘦小小的哪能闯进扈家将人弄成那样,就说他一整夜都留在柳园没出去过,今儿个一大早就待在厨房,哪能避得开满院子的下人。
他正想说话,就被沈却伸手拦住。
沈却看着纠缠不休的扈家,沉声说道:“陶大人既然开口了,我自然不会拦着你询问。”
“只是薛诺知晓他姐姐落水,在你们来之前就去了码头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稍后会将人带回来。”
扈夫人闻言急声道:“他不会做贼心虚跑了吧!”
沈却目光一冷,朝着她看过去。
扈夫人神色微惊连忙闭嘴。
一屋子人都在厅内坐着,外头柳园的下人都各自站在院中。
陶纪其实是不相信沈却会出手去伤扈家小儿子,要不是扈家缠的厉害,他都不愿意走这一趟。
他小声地跟沈却问候着他祖父和父亲的身子,示好之意毫不掩饰,沈却也没为难他,只低声与他说着话。
等坐了快一个时辰,外头还不见薛诺回来,扈家的人有些坐不住疑心薛诺是不是真的跑了,就在这时外头才传来动静,就见姜成领着薛诺走了进来。
薛诺像是哭过了,微耷拉着头跟在姜成身后,眼睛红肿,脸上也怏怏的没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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