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页
沈却横了他一眼:“别的人也不行。”
被教训了两句,赵煦倒也没恼,他早就知道好友性子,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生气。
他依旧挤在沈却身边坐着,没再继续拿着秦家的事情开玩笑,只转了话题说道:“其实我来你这儿也不全是为了秦家的事,你家老太太的寿宴真的是热闹,太子殿下让人送了礼来不说,就连靖安伯和定远侯府那位江世子也都来了。”
“你也知道那靖安伯跟江世子都是稀罕人,他们一来一堆人围着他们转,我是嫌外头太吵闹了才来你这儿躲躲清静,等待会儿开宴时就过去。”
沈却听着这话皱眉:“靖安伯和江毓竹?”
赵煦道:“对啊,刚还在前厅瞧见他们。”
那位江世子病怏怏的,瞧着跟个陶瓷人似的,大夏天的还穿着夹衫,站他身边跟他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了,怕惊着他。
倒是那靖安伯,来时还带着他新娶的夫人,那容貌将满屋子的人都压了下去。
沈却听着赵煦的话眉心都拧了起来。
太子跟沈家的关系亲近,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怕今儿个来了之后沈家光顾着照顾他也会影响了其他宾客也乱了主次,所以昨天就已经提前过来跟老太太贺过寿了,今日只让亲随来送了寿礼。
可萧池跟江毓竹怎么来了?
沈家跟他们关系向来不算亲近,那靖安伯还能说是为着马场里的事情走个过场,江毓竹呢?
定远侯府就算要祝寿也不该是他来,而且这位世子爷什么时候跟靖安伯府走的这么近了?
“想什么呢?”赵煦见他不说话不由摇摇手。
“没什么。”沈却说道,“我就是在想着祖母寿辰我该出去招呼宾客的。”
赵煦失笑:“你可别出去了,你这伤的不轻,外头又闹哄哄的,别不小心又撞了回头还得养上好久。”
“说起来你们那天可真是命大,那面断崖我去看过了,又高又陡,崖壁上连个着力的地方都没有,下面又是急流。”
“当时知道你们掉下去之后我心里头都以为完了,谁知道你们三个居然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我母亲这段时间一个劲的念叨阿弥陀佛,还打算去烧香还个愿,谢谢佛祖保佑没让赵家担上麻烦。”
沈却白了他一眼,哪门子的佛祖保佑,他们是真的差点死在了断崖下面,被那急流冲走,后面能活下来纯粹就是侥幸。
要是再来一回,连他也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那么大的命能够活下来。
院子里的下人知道主子说话都退的远远的,抱朴送了茶水过来也就退到了一旁。
赵煦自己拿着扇子扇着风,想起马场里的事情就道:“那天树林里的人还没抓到?”
沈却摇摇头:“靖安伯这几天带人搜遍了京城,连带着那天去马场的人也全都挨着筛查,只可惜没结果。”
那天的事情闹的大,天庆帝也有关注,再加上动手的人跟谋害朗珂的那批杀手有关,连锦麟卫那边都有插手进来,可依旧没什么结果。
那些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打从那天从马场离开之后就没了踪迹。
第153章 以退为进
沈却想起老爷子带回来的消息忍不住抿了抿唇,他总觉得那些人应该还没离开京城,甚至有可能就躲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没找出那些人为什么要去马场,也不知道马场上是谁放走了他们。
这种不知底细,不知目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的不可捉摸,让他觉得危机感十足,心中也难安生。
赵煦却比他看的开,见沈却忧心忡忡的样子拍拍他肩膀说道:“你也别担心了,甭管那些人是谁,终归不是冲着你去的,后来朝你动手怕也是发现靖安伯他们之后狗急跳墙想拉个垫背的,你这纯属倒霉。”
“我知道。”
沈却喟叹了声,他知道那些人不是冲着他去的,甚至也不是冲着薛诺,就连那个白锦元说不定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可就因为是这样他心里才总有忧患。
要是知道目的好歹还能防患于未然,什么都不知道心才悬着。
赵煦打着扇子扇着凉风,想起这几天朝里头的事情:“对了,成国公府那头的事你知道吗?”
沈却不以为意道:“什么事。”
“就郑宏安那事儿。”
赵煦满是兴味地说道,“他跟孟德惠勾结的事已经定罪了,听说冯源前脚才带着锦麟卫的人抄了孟家别院挖出一堆金子,成国公长子后脚就带着国公府大半的钱财主动进宫,几乎将家底都掏了出来填充了国库。”
“我听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成国公自打今晨被抬回府中之后就高热昏迷不醒,郑宏裕捧着家财跪求于圣前,只言郑家养出不孝子孙枉负圣恩有愧于心,愿舍了家财弥补郑宏安糊涂闯下的祸事。”
“除了这些,皇后娘娘也跪在御书房外脱簪素衣替兄请罪,言及未曾约束家人涉足户部贪污之事自请废去后位,那阵仗闹的都惊动了宗亲,连我祖母都进宫了一趟。”
赵煦来沈家之前还听到他祖父跟父亲议论这事,他听了一耳朵。
他一直都知道皇后等人与太子不睦,原是想说出来让沈却惊讶一下的,没成想他淡定的过分了。
赵煦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