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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经教训了他们擅自动手殴打朝臣的罪过,之后再将人放出来也不会有人再抓着他们不放,至于那十板子,行刑的是伍金良的人,下手都有轻重,也就是做给旁人看的。
薛诺闻言神色微顿:“你说是安国公问了他们身份,太子才将他们下狱的?”
沈却听她这话瞬间想到了什么:“你是觉得安国公在提点太子?”
他仔细想了想,突然觉得安国公此举好像真的有些刻意了,他若真想知道邱长青他们的身份对他们起疑就断不会轻易放过。
可若没有起疑,他何必多此一举在太子面前提这事,反倒提醒了太子扫干净尾巴别被人抓着。
沈却眼神微凝了几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之前太子跟我说过,陛下出事后安国公好像提醒过他定远侯有问题,还说起了江毓竹……”
“有这回事?”
“就审讯刺客的时候,太子故意邀定远侯同去想要试探他时,安国公便说起江毓竹病体难愈还去猎场。”
后来太子有意试探过两次,安国公又没表露出什么来,这让太子也有些拿捏不定安国公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辨不出安国公到底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当真是在借故提点他定远侯父子前往猎场是别有所图,让他心生防备。
薛诺若有所思:“对了,我听说江毓竹昨夜病发,是冯源送他回来的?”
沈却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冯源和定远侯府很熟?”薛诺追问。
沈却摇摇头:“以前从未听说过。”
“冯源把持着锦麟卫,为了避嫌甚少与朝中权贵来往,不过定远侯府的人离开时我看了一眼,江毓竹的确病得很重,早间离开猎场的时候还昏迷着。”
薛诺抿了抿唇琢磨了片刻才问道:“那白锦元呢,你瞧见了没?”
沈却摇摇头:“他没跟着圣驾一起走,说是昨夜摔了伤到了脸不想被人瞧见,天还不亮就领着康王府的人先回京了,连康王都没将人拦住。”
薛诺心里隐隐有些念头浮了起来,而先前的猜测也越发明显了些,她微眯了眯眼片刻朝着沈却说道:“先前沈长荣送你那墨你是送进了宫里了吧?照时辰,锦麟卫的人也该找上门来了?”
天庆帝出事,内廷被查,他身边之物必定会被太医院和锦麟卫一一过一遍。
锦麟卫那些人都是些狗鼻子,冯源更是极为谨慎,那墨送进宫里之前她跟沈却做了点儿手脚,比之前可要容易查的多。
要是这般情况下冯源查不出来,那就是真有问题了。
沈却说道:“若要找来,最迟明日。”
明日之后,他便能知道冯源到底是敌是友,是否是永昭旧部心向着永昭旧人。
薛诺也是垂着眼帘手指轻点,哪怕未与沈却说穿一些事情,可这会儿两人的思绪却都想到了同一个方向去。
也许明日之后,她就知道蛊雕到底是谁。
……
沈却没在弗林院久留,见过薛诺他们安顿好了薛妩之后,就去见了沈忠康。
安国公不知在跟沈忠康说些什么,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眼见沈却进来,二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言语。
“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安排下去。”沈忠康说了句。
安国公“嗯”了声:“次辅做事向来有成算,自然不需我担心,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因为西陵王的事情。”
“元辅那边已经跟陛下递了折子,月底便会告老,接下来阁中之事恐怕都得交给次辅来打理,那送给西陵王的圣旨你也得好生琢磨琢磨。”
天庆帝既想要逼西陵王入京,又不想落人话柄,而这其中的分寸都得阁中来把握。
陈寅退了,这事自然就得落在沈忠康头上。
但凡出了差错这锅就得沈忠康来背。
沈忠康也知道其中轻重点点头:“我明白。”
安国公看了眼外间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说道:“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我送国公爷出去吧。”
沈却在旁开口之后,扭头对着沈忠康说道,“祖父,陛下手臂伤得极重,吩咐了太子暂时理政,我等下还得去东宫一趟,今天夜里就不回来了。”
沈忠康也知道太子突然代理政事,朝中想要趁机为难的人不少,而且他还得顾着去查猎场的事情,否则难免会被天庆帝质疑重权不孝,两头牵扯怕是忙不过来。
他没拦着沈却,只低声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办差时格外小心些,也多留意着东宫那头,切莫让太子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
第269章 疯狗
送安国公出府时,沈却慢半步走在安国公身后。
天色昏暗下来时府中各处已经点了灯笼,沈却因刚才薛诺的提点便格外留意了些安国公。
等到了府外,沈却提着灯送安国公上马车时,突然发现安国公撑在马车边缘衣袖下滑了些的腕臂上像是受了伤,两道红痕从袖口之中一路朝下到了掌心。
“国公爷的手?”沈却疑惑。
“你说这个?”安国公抬手瞧了眼随意道,“昨日进林间查探时不小心划伤了。”
划伤的?
沈却想起刚才那瞬间瞧见的伤痕,的确像是被什么东西扯过皮肉划破的,只昨天林间探查的时候安国公去了吗,而且也没听说安国公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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