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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甄心中顿恼,可面却是低头:“殿下教训的是,我会小心的。”
“不是小心,是要让你自己有用!”
二皇子对着徐立甄时没了对着外人时的温文儒雅,“徐大人,你该记得当初沈家和太子置你于死地时,是谁助你重获圣心,又是谁送你回朝被父皇启用。”
“这些年我想尽办法让你得父皇信任,助你入都察院手握重权,可偏偏临到头来却全替他人做了嫁衣,还险些坏了我大事。”
“你要明白,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徐立甄脸色微白:“殿下……”
“你好自为之!”
二皇子说完之后,面色冷漠的扫了徐立甄一眼,就直接靠在车壁闭目小憩,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
徐立甄后脊微凉,忍不住捏紧了拳心。
马车“哒”、“哒”地朝前走着,车中两人各有心思,微弱的月光罩在马车棚顶时,落下一层厚厚的阴影,也将青石路面之罩了一层浅浅白霜。
……
朝中风云变化,外间之人心思不断,薛诺则是安静留在沈家“养伤。”
邱长青三人在沈家待了约有十余日,才趁着锦麟卫那边稍有松懈之时暗中离开。
十月初,吏部交接结束,沈正瑜领着满心不甘的吴氏,还有陪同他前去“监督”的孙伯赴任江南,沈长荣也收拾包袱被送去了云麓书院。二房一下子空了下来,沈月婵和沈长瑞越发地爱往弗林院跑。
萧池自打去过沈家一次后就突然偃旗息鼓,既没再沈家的门,也没再去找过薛妩。
薛妩半点都不担心,只安心留在沈家,除了中途去过一趟大长公主府拜见之外,其他时间就一直留在沈家后宅,仿佛全然听不到外间那些对她的议论,还有那些对她和萧池之间关系的揣测。
薛诺待在府中“养伤”,每日除了听着沈却从外间带回来的消息,跟沈长瑞、沈月婵他们胡闹,或是逗弄逗弄偶尔过府探望她的赵愔愔,其他时间就是溜去马房那边跟薛小花“联络感情”。
沈家下都知道那匹花马是陛下赏赐,单独开了个马厩好吃好喝的供着。
只薛小花脾气大,稍有人靠近就朝人撅蹄子。
薛诺每次去时都带金风,薛小花一闹便挨拳头,几乎被金风压着让她撸毛。
等着薛诺伤势“好转”时,天气越发寒冷换冬衣时,原本是马场一霸的薛小花蔫得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气魂儿,顶着满脑袋的彩色小辫缩在马厩角落里郁郁寡欢。
……
十月二十一,元辅陈寅寿辰,陈家大摆宴席。
送来沈家的帖子中单独夹杂了一份宴请薛诺姐弟的。
薛妩刚开始还疑惑陈家为何会邀请她,是邹氏说大长公主也会去,约莫着这帖子是大长公主的意思,想要她出去走动走动,她这才接了帖子。
寿宴这日薛诺姐弟随着沈家人一同前往陈家,马车还没到陈家所在的地方,周围就已经热闹了起来。
不少马车都与他们一样朝着升云巷那边去,拐过弯时马车便走动不得只能停了下来,薛诺二人还能听到外头沈却他们与人打着招呼的声音。
第307章 逃难?
薛诺拉着车帘朝外看了眼:“人可真多。”
薛妩说道:“元辅在朝几十年,从先帝还没登基时就一直到现在,所积攒的人脉远非朝中任何人可比。听闻这次大寿之后他就会正式退出朝堂,之后打算带着陈家下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陈寅的确是退了,陈家子嗣之中也没什么特别出众之人,可他所代表的意义却是不同。
朝中文臣有许多都是陈寅门生,若能得陈寅青眼,将来仕途必然顺遂。
薛诺听着薛妩这话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阿姐,你有没有觉得陈家有些奇怪。”
薛妩疑惑:“怎么了?”
薛诺说道:“你说陈寅在朝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底蕴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他就算想要告老返回祖地,也没必要带陈家一家子老老小小吧?”
“我听沈却说,陈家老大三个月前被调往南地,老二这次也要跟着陈寅回乡伺候他终老,陈家那几个小的都已成年,可居然没有一个留在京中为官的……”
陈寅虽然年迈,可次在宫中瞧着时精神头还不错,也没到了随时要躺棺材板子的地步。
陈家这么一撤,等于将他们在京中所有的筋骨都全部抽了,陈氏不留人在京中,过几年若再想返回京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寅这举动不像是在告老还乡,反倒像是在举家逃难。
薛妩闻言扑哧一笑:“你这话说的,陈寅可不是旁人,以他的本事,这京中有谁能逼得他带着家人逃难的?”
薛诺眨眨眼:“皇帝?”
薛妩摇摇头,天庆帝是有这能耐,可陈寅都要退了,陈家手又无权势顶多就只是有些盛名而已,他干嘛要冒着得个苛待忠臣的恶名去为难陈家?
“别胡思乱想了,兴许是陈寅怕陈家子嗣平庸,他离京之后应付不了朝中之事。”薛妩放下帘子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觉得奇怪,你我与陈家并无交集,他们这次却突然邀我们赴宴。”
“沈大夫人说是因为大长公主特意叮嘱了,可先前我去大长公主府时,她却没跟我提及过这事。”
大长公主待她很是和善,或许是为着赵愔愔的原因,也极为体谅她和萧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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