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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源说道:“我已经把徐立甄交给了你。”
薛诺冷然:“没有你,我照样能拿下他。”
冯源看着她:“那你想如何?”
薛诺面色冷漠:“我要去广宁殿。”
见冯源皱眉,她说道,“太庙看守严格,且四周空旷,无人祭拜时想要混进去很难,可广宁殿在宫中,我想这对冯大人来说不是难事。”
冯源说道:“广宁殿的确是宫中,可那边常年都有人在守着,当年天庆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刘海更是日日都在广宁殿里……”
他原是想说什么,可对上薛诺满是冷淡看着他的黑眸,他顿了下说道,“好,你既然想去,我替你安排。”
“我会想办法将刘海从广宁殿里引出来,最迟三日后就送进去一趟,只你须得答应我,不能去碰那佛像。”
薛诺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好。”
冯源看着少年因永昭而温驯的眉眼,忍不住朝着她说道:“元璟,不管你与不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
“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才是真的为她,也只有我们永远不会背弃她,你是她唯一的血脉,你必须要记着她的仇,记得她曾经为了这大业遭受过的一切。”
冯源说话时带着真心,只要薛诺能记得公主的仇,他不会要她性命,哪怕只因为她身上有公主的血脉,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动她。
薛诺像是没听出他话中深意,只冷声道:“用不着你提醒。”
离开徐闽仪家中时,外头飘起了雪。
薛诺哪怕瞧着因先前大病瘦弱了不少,可翻过墙头时身手依旧利落。
等瞧着她跃过墙头,带着跟着她来的金风和那几个一直隐在四周虎视眈眈的暗卫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谢田玉才忍不住说道:“大人,他怕是还防着您呢,您都已经将徐立甄和二皇子他们送给他以示诚意了,他怎么戒心还这么重。”
冯源闻言淡声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先前几次试探都险些伤了她,他要是那么容易相信旁人早就没命了。”
“可我看他挺信沈家的……”
“呵。”
冯源嘲讽,“信沈家?她要真信沈家怎会大半夜的来见我?又怎么会明知道西陵王这次进京不怀好意,若任由继续下去稍有不慎就能乱了京城毁了大业,却连半句都没告诉沈忠康?”
他丝毫不怀疑沈忠康在陪着薛诺作戏,那老狐狸虚伪得厉害,却也把天下苍生朝堂大业看得比什么都重。
不像是安国公当初是了为了保全元璟权衡利弊之后逼不得已的选择,当年沈忠康是真真切切为了他所谓的大局为了天下百姓不起战乱,才会明知道公主冤枉宁肯背上忘恩负义的恶名也佯作不知。
如今若是知道西陵王暗中派遣精兵到了衢安,再现当年旧况,他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冯源看着夜色之中不断飘落的雪花说道:“薛诺跟沈家就不是一路人。”
谢田玉想起薛诺对二皇子的事情倒有几分认同,这般歹毒手段,落在“光风霁月”的沈元辅眼中可不就是不择手段歹毒狠辣?他忍不住道:“可是那枭符……”
“再等等,她不信我,枭符自然不肯给我。”
等她去了广宁殿,等她亲眼看到她母亲所受的折磨,等到沈家忍不住她手段跟她决裂让她再无倚仗。
到时候,只有他才能帮她。
冯源深吸口气,刺骨的冷气顺着喉间涌入心肺时,却压不住他心口翻涌的情绪,“萧池那边让人盯着,看他到底是不是去了赣平,还有,把先前准备好的人送进京来,等徐立甄之事定下来后就添把火。”
谢田玉道:“好。”
……
第399章 贬为庶民
荣岱的案子并不复杂,有那两个瘦马亲口指认,又有荣家家庙那些下人以及青云坊的人为证,再加上荣岱的口供,成安伯和敛郡王构陷荣岱妄图陷害荣家罪证确凿,而永顺侯和柳氏也成了众人眼中倒霉被牵连进来的刀。
荣岱那些谋逆的话都是受人挑唆醉酒胡言,天庆帝下旨杖责三十小惩大诫,可谁知荣岱酗酒胡闹早就掏空了身子,挨过打后被抬回去第二天就熬不住去了。
荣夫人哭晕过去,荣广胜也是悲痛至极,可因着荣岱先前闹出的丑事,荣广胜压着府中不许挂皤,不办丧事,就连灵堂也未曾设过,当天就将人装棺之后送出京城让其葬了,连荣家祖坟都没让他进去。
天庆帝原本因荣岱那些逆言迁怒荣家和二皇子,可荣家这番作态之后,再加之二皇子病重在床,一双腿险些跪废了,他便也熄了怒气。
敛郡王被抓后就一直惶恐不安,最初时他还在想着天庆帝若是召见他该怎么辩解,他缓过神来以后已经想明白了是薛诺害他,是她挑拨他和外祖父,是她告诉他能借着红雁断了郑家和二皇子的关系,让郑家再无投奔的可能……
父皇疑心薛诺,等见了父皇,他就将一切都推到薛诺和沈家身上。
还有太子!
父皇一直都不信太子,只要见到父皇告诉他是太子暗中挑拨想要害他和二哥,父皇一定会信他的!
敛郡王满心笃定地等着天庆帝召见问罪,心中更是恶狠狠的想着一定要让薛诺付出代价,可他等来等去始终没等到宫中召见,反而只等来了一封贬黜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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