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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告诉陛下,灏儿还在他们手中,若是陛下知道了,他们定会杀了灏儿……”
手里的玉锁格外烫人,那封信纸早被捏得皱皱巴巴,而皇后更是面无人色。
薛诺敢进宫来见她,甚至跟她袒露身份,她就定然不怕她去见天庆帝,说不定这凤翎宫外早就布满了薛诺的人,她怕是还没走出这殿中就会先叫人要了性命,而且薛诺敢叫郑家去敲登闻鼓,恐怕别处已有安排,就算没了郑家她怕是依旧会动手。
她是为着永昭回来的,他们要替永昭翻案昭雪……
皇后跌坐回了榻上,薛诺有太子帮忙,有沈家为后盾,怕是连那些永昭旧臣也已经回来了。
她若是告诉陛下,陛下信不信是一回事,就算信了也未必能够拿下准备周全的太子,而且如今灏儿被废,郑家落败,就算陛下能赢她又能有什么好处?他依旧不会让郑家再有起复的机会,太子那边也必定会最先除了郑家还有他们母子……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宫嬷嬷也是心慌。
“娘娘……”
“让本宫想想,本宫想想。”
薛诺其实并不太担心皇后会选择天庆帝,这位继后向来聪明,且她极为疼爱三皇子,要是郑家还有别的退路她或许会选择告发他们取信天庆帝,可如今郑家已败,三皇子被废,她没有别的选择。
薛诺朝着身旁冯源的人说道:“派人守着凤翎宫,等皇后想明白就替她跟郑家传信,要是三天后她依旧不肯或是想要跟天庆帝告发,直接送了白绫让她畏罪自尽,我亲自去郑家跟郑宏耀谈。”
那人头皮微紧:“奴才明白。”
薛诺冷声道:“告诉冯源,我答应他之前说的计划,让西陵王那边候着,京中事起他再进京。”
那人点点头:“是。”
薛诺抬头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雪,宫墙之上已经累了厚厚一层白色,身后昏黄宫灯摇晃时,印着的微光落在她脸上隐隐透出几分戾气。
那人领着薛诺绕开禁军送了她出宫之后,就返回了冯源那边复命。
“薛公子从广宁殿出来时,脸色就极为不好,若非忍着恐怕早就动了那殿中的东西。”
“方才从皇后宫中出来时,薛公子就说,若皇后三日后依旧不肯答应,就让她畏罪自尽,她亲自去郑家。”
冯源低笑了声。
那人说道:“薛公子说,他答应您之前说的计划。”
冯源“嗯”了声:“听她的吩咐,守着凤翎宫那边。”他倒希望皇后能咬死了不答应最后死在薛诺手上。
杀吧,杀得越多,就越回不了头。
只有染尽了血,才能与他一样。
“赣平那边有消息了吗?”冯源问。
谢田玉站在一旁说道:“探子已经传消息回来,萧池的确领兵北上了,他身边那谷洪庆和几个亲信也跟着一起。”
冯源闻言更加放心,萧池走了,元璟便无可用的武将,京中乱起来时,只要盯紧了安国公就够了。
“去帮荣家再压一压郑家,推他们一把。”
“是,大人。”
……
第405章 鸣冤
越临近年节,京城雪就下得越大,那雪色绵绵让得整个京中都染上银白。
本该入京的西陵王途径香台山时遇上大雪崩塌,泥石滑落撞上了马车险伤性命,仓促之下改道衢安疗伤修养。
消息传回宫中,天庆帝第一时间便觉得是西陵王借口推脱,直接派人催促不说,更让太医去了衢安,可西陵王身边的人只推说西陵王受惊伤了腿脚需要静养几日,让陛下放心,待到年节宫宴一定进京拜见。
天庆帝为此震怒,越发觉得西陵王是借故拖延进京之事,而更让他动气的是,就在此时竟有消息传出,说是天庆帝容不下西陵王,欲借此次西陵王入京对质行刺之事将人留在京中。
九黎山行刺之事非西陵王所为,香台山雪崩之事更是直指皇室。
西陵王拒不入京,朝中气氛紧张起来,不少人都隐隐察觉形势不对。
临近年前六、七日时,西陵王依旧没有动身入京的迹象,天庆帝唤了安国公过来,与他商议打算让让安国公亲自带着禁军前往衢安“护送”西陵王入京,谁曾想安国公领命前脚刚出京城,后脚都察院一起鸣冤之事震惊朝野。
据闻左都御史宋律出行时被人拦在闹市,原漕运司运军卫守备,前卫营副将崔乐之女崔云婧状告徐立甄谋害其父崔乐,为遮掩其恶行灭口崔家满门。
崔云婧手捧崔家牌位,跪于宋家马车之前鸣冤,与其同行的还有当初江南私盐案涉案扈家唯一的活口,扈家长子扈言。
扈言浑身狼狈断了一条胳膊,满头是血地跪于闹市之中手捧状纸声泪俱下,陈述徐立甄数月之前奉皇命前往漕运巡盐之时,为夺私盐账册以谋私利,伙同崔乐、原祁镇县令陶纪一起灭扈家数十余口恶行,言及自己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入京城。
当时本就在闹市,围观百姓众多。
二人所言之事太过让人震惊,而连灭两家近百口人更是骇人听闻。
宋律根本来不及阻拦,消息就已经传遍京城,等他将崔云婧二人带回都察院后,徐立甄也自上次贬官杖责之后再次进了大牢。
“怎么回事,崔家的人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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