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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过一介寒门出身,既无家世也无背景,在朝中更无旁人可助,若无人默许纵容,微臣怎敢与殿下针锋相对,要是没有人给了微臣泼天权势,微臣又怎能逼得您与沈家险些走投无路?”
太子被徐立甄问得绷紧着下颚。
而席间沈忠康抬手时更是不小心撞到了桌上杯碟,在寂静的明光殿内发出一声脆响。
太子忍不住看向天庆帝:“父皇,他说的,是真的?”
天庆帝看着眼神挣扎的太子,又看向徐立甄,他并未回答太子的话,只是将目光落在西陵王身上:“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九黎山之事的真相?你藏匿逃犯进宫,就是为着挑拨朕与太子关系?”
西陵王扬唇:“陛下和太子若真父子情深,旁人又怎能挑拨?”
“西陵王!”
太后眼见着局势不对,太子眼中见红,殿内气氛更是凝滞。
她忍不住厉斥了一声西陵王后,这才对着徐立甄道,“哀家看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太子自幼便是储君,陛下待他悉心培养素日里更是慈爱有加,又怎会纵容你这等小人伤害太子。”
“先前你罔顾圣恩贪赃枉法,谋财害命更与人劫狱,如今竟死不悔改当众诋毁陛下,好好的岁除佳节全被你这等阴狠歹毒小人给毁了,来人,还不把这逆臣贼子给哀家拖出去!”
西陵王笑了声:“太后娘娘这般着急做什么,何不等他将话说完……”
太后怒道:“都是胡言乱语,脏了哀家的耳朵!”
西陵王顿笑:“是怕脏了耳朵,还是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西陵王,你放肆!”太后怒喝出声,脸上染上阴霾,“这里不是你的朔州,还由不得你撒野!”
她先前不明白西陵王想做什么,可自打徐立甄出现之后就已经回过味来。
宫中很多事情她虽未曾插手,可不代表她半点都不知道,徐立甄这些年为天庆帝臂膀所做之事有许多都是见不得光的。
此时见他一副撕破脸皮的样子太后哪里还能坐得住?
太后用力一拍椅子:“人呢,还不把他们给哀家拖出去!!”
太后声音响彻殿中,殿前有禁军快步进来,只其中一人刚靠近徐立甄时就被西陵王扔过去的酒杯砸中了脑袋,那人捂着头惨哼之时,先前跟着徐立甄一起进来的那几个西陵王府随扈左右挡在徐立甄身旁。
那些禁军想要动手时他们便率先出手,其中一个禁军更是被人踢飞出去撞上了一旁席间,吓得那边极为朝臣惊叫出声。
太后脸色微白:“西陵王,你想造反吗?!”
西陵王拍了拍衣袖嗤笑:“太后娘娘可别动不动就将造反的帽子朝着本王头上扣,本王可不是当年的嬴姮,会由得你们占尽了便宜自己落得个一身污名。”
“本王原好好守着朔雍关只想尽责,偏陛下闹出九黎山之事嫁祸本王行刺圣驾。陛下召本王入京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正巧本王也想知道一些事情,倒不妨让诸位大人都跟着听听。”
太后听着他这般撕破脸皮嚣张至极的话语已然惊觉不对,而殿中其他人也是心生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片刻后就有穿着轻甲之人满身狼狈地冲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外面有人围了宫城!”
第420章 各执一词
京中乱起来时,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宫门前围着披甲之人,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而本该昏暗的夜色之下整个京城四处都能见到火光四起,或是有人闯入朝臣府邸,或是有人擒拿未曾入宫女眷,四处皆能闻听尖叫嘶吼。
报信之人跪在殿前,颤声说道:“有,有乱军入城,京中四门皆已失守…”
什么?!
明光殿内众人都是吓得纷纷起身,有宗亲老王爷怒喝出声:“西陵王,你竟敢造反!”
西陵王扬唇淡声道:“端老王爷可别冤枉了本王,我袁家忠心耿耿护佑大业,何曾有半点不敬之心,可陛下却不念半点君臣之情想以谋逆行刺之名断我袁家血脉,本王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本王从无乱政之心,可也不愿如当年嬴姮一般死的不明不白。”
殿中所有人都是变色。
太子蓦地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姑姑死的不明不白……”
“太子!”太后呵斥出声。
太子却只是看着西陵王,仿若没听到太后的声音,而西陵王看着太子低笑出声:“你该不会真信了你父皇那套鬼话,以为嬴姮是因谋逆而死?当年的永昭公主何等惊才绝艳,心性高洁为的从来都是这天下百姓。”
“她替你父皇整治朝中肃清吏治,她帮着你父皇南征北战收拢军心,你父皇从不是个有能力的君主,若非是永昭公主一手扶着他坐稳了这皇位,替他震慑朝堂压住了当年那些异心之人,他又哪来的今日。”
“嬴姮若想要谋反,这皇位早就易主,又怎轮得到赢旬来坐?”
徐立甄等到西陵王将话说完后,才站在殿前说道:“永昭公主从无半点谋逆之心,是陛下忌惮她权势,惧怕她在朝中威名日盛,想要收回永昭公主手上兵权和先帝留下的那半块枭符,所以才设局毒杀永昭公主,后以谋逆之名血洗公主府。”
“当年我是永昭府近臣,因一时贪图陛下所许重利惧于皇权威胁,所以答应替他伪造永昭府通敌叛国的证据,也因此后来得他重用,哪怕因一些事情被太子殿下弹压丢官,时隔两年后依旧能再次起复重入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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