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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雪……恋雪——”三哥在口中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像是唤起了心中的某些念头一样,他的眉头越皱越深,那种拼了命想要想到什么,却完全抓不住那一丝线索的感觉,这让他极其焦躁,“我没有、我应该——”
有点像是我有时候听到某个旋律,明明感觉自己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首音乐,就非常难受。
一首歌我都这样难受,更别提是恋雪之于三哥了。
在他意志最混乱的时候,我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捧住了三哥的脸,堵死他潜意识中想要逃避的部分,“庆藏师傅收拾掉的那个,身为罪人的你,回来了吗?”①
我的声音很轻,但是三哥却好像觉得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猛然甩开我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捂着头,用力的靠在了后面的木门旁,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破土而出一样。
很难用数据来表示屑老板对他们的影响究竟有多少,一哥和屑老板算是一种合作关系,磨磨头是个没有心的玛丽苏花孔雀,三哥——三哥是个眼里只有变强的一根筋。
但不论现在的地位如何,他们心中的信念和爱好也都不是屑老板根植进去的,而是受到他们「生前」所影响。
我记得大结局漫画的时候,屑老板最后也连接上了三哥的精神,强硬的要求他继续战斗,但是三哥还是选择了恋雪的手。
当时是那样的,现在也应该是这样。
我手心有些出汗,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赌博,如果没有现在的特殊环境,如果被屑老板察觉到,可能会造成一些连锁反应。
其他的也就罢了,关键是我的这个待遇可能要出问题,到时候不会真的来什么残暴手段吧,比如三天两头给我斩胳膊卸腿做实验什么的。
我觉得以屑老板的为人,还真有可能会做这种事。
就算是我表现得听话,这样的事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996——不对,屑老板他大有可能是007来找让自己摆脱弱点的方式的。
我这个咸鱼就压力很大了。
“狛治——不对,我是猗窝座,我是——”他的记忆混乱了起来,这种激烈的对冲感和明确指向性让他没有像原作中记忆复苏时,对待富贵鱼鱼义勇和炭治郎一样直接更加激烈的出手,而是像这样,几乎以一种弱者的状态,蜷缩在了角落里,抱着头自我质疑着。
毕竟从最一开始,他所痛恨的就不是别人,而是没能守住本心,没能保护师傅和妻子的自己。
这个时候,连我的持续靠近他都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直到我用半跪下来,用充满了我力量的双手按在他的头上和脸上,绿色的光顺着我的指尖流入到三哥的脑壳中,肉眼可见的融入了他的发丝里。
反重力头发出现了!
粉红的短毛伴随着我的力量一点点飘了起来,被一种青绿色的光包裹着,有一种色弱版红配绿的感觉。
但是,意外的和谐。
三哥脸上那种「罪人的刺青」隐隐有些发光的感觉,衬托得、衬托得三哥的脸有种莫名发黑的感觉。所以说,轻易不要尝试荧光色,三哥这样几百年不晒太阳的白皙皮肤都会被衬得发黑。
如果做一个比喻说,三哥的失忆是因为内在的极度的情绪和外在的脑淤血,那么我的能力就是在疏散淤血、我的言语就是在疏导这种情绪。
再加上,现在的屑老板,对已经被软禁在无限城的我很放心,不会特别关注——主要是对自己的无限城很放心;同时,他对三哥这个劳模也非常放心,这种集中精神寻找解决解决自身弱点的时候,自以为对上弦月非常了解的屑老板,几乎是完全放开了微妙的掌控,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之海中。
多种情况混合在一起,就使得三哥迎来了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
过往那身为人类之时短短二十多年的记忆混在在成为鬼之后两百多年的记忆中,后者以十倍之力吞噬着前者。
但是夜空中如果挂上了一轮明日,不论旁边的星星有多亮,都不会掩盖住阳光的颜色。
只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刺激,需要一点时间去熟路而已。
而且,我也没有指望这一下就让他的记忆完全恢复——或者不如说,如果他现在全部恢复了,对我来说反倒是个麻烦。
因为我毕竟没有出现在他的记忆中过。
我手上的力量增强,剧烈的青色彼岸花的味道注入到三哥的大脑之中,加剧了他身体当中力量的对冲,同时也让他的记忆更加混乱暧昧。
力量越乱,记忆越乱,对我也就越有利。
他伸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这次非常用力,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手腕处骨骼收到压迫之后发出的那种瘆人的声音。
下一秒,可能是我身上的和服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猛然间冲进了我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
“对不起,恋雪——都是我,是我——”
我根本撑不住三哥的力度,直接一屁股被怼在了地上。隐约间,我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我低下头,看着三哥那长到离谱的睫毛下惊慌失措的、带着些空洞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太狠下心,理智上知道这时候的质问或许更有效果,也更符合人设。他的记忆终究是需要强刺激之后才能更加顺利解封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只想起了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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