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页
也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岩柱即使不完全相信狛治先生,也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认知,所以才敢在主公的命令下离开。
换而言之,整座山上现在其实是没有一个鬼杀队剑士的。
岩柱一走,院子自然就空旷了下来。
我从狛治先生的背上跳下来,拉开门就见产屋敷先生晕倒在地上,房间内的天音夫人发着烧,正躺在榻榻米上。
难怪鎹鸦会拐个弯把信送到我这里来,原来是上面没有真正意识清醒的主事之人。
我让狛治先生看一下天音夫人的状况,自己则赶紧检查了一下产屋敷先生的身体。
是诅咒的问题吗?
青绿色的能量顺着他的筋脉探入身体内部,能够直接接触到的诅咒都已经清理殆尽,和他现在消失的意识相对的,是他从未有过的健康的身体状态。
怎么回事?
我摸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水,还能隐约感觉到一点温度,说明水摔在地上其实并没有多久。
也就是说,产屋敷先生也才晕倒?
我摩挲了一下手指……
他们一直没有办法入眠、我的入梦,这些有关系的话——我这些天的猜测,是思考青色彼岸花是否将诅咒所连接的个体全部聚集到了一个维度,所以在诅咒完全祓除之前,在我朵本源之花能够入眠之前,他们都会维持在和我一样活跃的精神世界中。
原本很快就可以印证的猜测的——我想起自己刚才失去意识的那非常短暂的时间。
是我把他们的精神带到了什么地方吗?
但我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
在这样失去意识的时间里,产屋敷先生的身体在本能的全力修复休养,身体状况倒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在恢复着生气。
但是精神上……一片恍惚。
我扶着额头,刚才我究竟梦到了什么,是我的精神无意之中把他们拉到什么地方了吗?
现在辉利哉的情况又是如何?
“只是病症。”狛治先生对天音夫人的情况做出了判断,其实很有这样的经验,过去为了照顾恋雪的身体,他是专门去学过的,“操劳过度,只要能够休息好就会没事。”
天音夫人最近一段时间也确实劳累过度,尤其是有这样一对父子作为她的责任,她也没有一天能够松懈下来的日子……
我皱着眉头,翻出笔纸言简意赅的写了两封手书,一封留在房间内——狛治先生把产屋敷先生放进被窝里,我把手书放在了他的枕边。
另一封则带在了身上,如果锻刀村有办法给其他地方传讯的话,我想要尽快确认一下辉利哉的情况。
他们的身体没有问题,我用自己的能力在产屋敷先生的身上加了一层保险,如果有危险的话,这个能力至少能够保他们一次。
但是多少需要个几分钟的时间。
“狛治,麻烦你把刚才那条路的紫藤花再清理一下,然后去神社接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上来,锻刀村的事不能耽搁,来不及再寻人了,我们俩直接去。”
鎹鸦只有这么一只,他们是很聪明,但是鎹鸦从来都不是定位器。需要他们传讯的时候是需要说出具体地点的,我并不知道辉利哉所在的地点,也不知道其他柱训练场地的具体位置,我没有办法让这只鎹鸦直接帮我送信。
更何况,锻刀村的位置,也需要它的带路。
只希望,那村落的位置,不要离这里太远,让狛治先生的速度,能够赶得上。
不怪我如此担心,锻刀村对于鬼杀队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给产屋敷先生传信的人——是那个有着火焰斑纹的剑士,灶门炭治郎。
我算了算时间,之前战斗中,他的刀并没有被收回来,自然要重新选择材料,重新打造。
他这次过去,或许就是因取刀之故。
这一千年以来,鬼舞辻无惨只有一次逼近过死亡,就是在面对那个名叫继国缘一的剑士的时候。
而现在这个带着鬼的剑士,身上散发着和继国缘一一样的味道,甚至还带着相同样式的、让鬼舞辻无惨直接怂起来的花札。
我能够预感到,想要结束和鬼舞辻无惨的宿命轮回,就非要有这个男孩在不可。
安顿好了这边,狛治先生背着我,掐着鎹鸦以全速前进——没办法,对于狛治先生来说,鎹鸦的速度委实不够快。
它来给方向,狛治先生来选择路线,避开鬼舞辻无惨布下的岗哨最密集的地方。
其实,锻刀村确实距离剑士们和信息集散中心的临时总部不远,毕竟锻刀和送刀都想要工匠们来完成,但是原材料却经常需要剑士们自己选择,再加训练过程中,刀剑难免会有磨损,所以我猜,集训的地方或许本身距离锻刀村便不远。
月升正高,不用狛治先生提醒,我自己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非常刺鼻,直掀天灵盖的那种。
狛治先生手一松,将鎹鸦的翅膀放开,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好准备,青。”
下一秒,他就像是一只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不,甚至要比离弦之箭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倍。
我的头发散发着莹莹绿光,青色彼岸花的本体让我能够不断修复因为过快的速度而移位的内脏。
很快我就发现,我真正敏感的,不是人类的血液,而是飘散在空中无法散去的鬼血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