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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玄色蟒袍的年轻帝王面无表情,一双黑眸随意的扫视了她一番,便收回了视线。
眼看云励寒就要离开,叶清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又因为起身太猛,双腿长久的未动,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才迈开一小步就直愣愣的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云励寒眼疾手快的后退一步,眼神依旧冷淡,“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但叶清歌此刻却顾不得理会云励寒的话了,剧烈的撞击声中,叶清歌手掌擦向地面,留下片片血红。
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呼,因太过用力,手指指腹处的皮肉被尽数撕去,露出森白的骨头。
叶清歌疼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忍不住身体弯成了弓形,蜷缩成了一只蛹,巨大的疼痛让她抱着手指满地打滚,毫无形象可言。
双眼充斥着血红,眼球快要从眼眶中冲出来,似一只处于狂暴状态的凶兽,牙龈咬的嘎吱作响,带着滔天痛苦和浓浓恨意的嗓音在云励寒耳边炸开,“楚穆炎!我操/你大爷!”
云励寒眸子转了转,虽然他不太明白叶清歌的意思,但并不妨碍云励寒听出来叶清歌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大佬,她骂你。”9527好心的提醒,“这是二十一世纪一种常用的脏话。”
云励寒眉毛一挑,垂眸看了一眼痛的以头抢地,恨不得就此死掉的叶清歌,无所谓的回道,“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叶清歌眉心死死的锁在一起,因痛苦而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似随时都有撅过去的可能。
云励寒对身边的小邓子道,“叶美人跪了多少时辰了?”
小邓子毕恭毕敬,“十个时辰,还差两个时辰。”
云励寒听后并没有回答,只是幽深的眸子转了转,只随意的暼了一眼叶清歌,看着她气若游丝,意识模糊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这身体是真的弱,还没怎么折腾呢,就已经快不行了,就这还是所谓的主神挑选出来的女主,差评!
江福海在云励寒出现的一瞬间就屏住了呼吸,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只希望云励寒能够放过他,然而云励寒却还是注意到了他。
“江福海。”淡漠的声音响起,本就内心紧张的江福海差点用瘸了的一条腿跳起来,下意识的就开始磕头谢罪,“奴在……”
云励寒轻笑道,“这么害怕干什么?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
江福海:……”
你别笑还好,这一笑他更害怕了好吧……
然而,实话是不敢说实话的,江福海又一扣头,“奴不敢……”
“这样啊……”云励寒语调轻轻,“那你便带叶美人下去修养吧,至于去哪里,应该不用朕说了罢?”
江福海:“……”
他一定找一个全皇宫最破最偏僻的宫殿。
“奴遵旨。”
二人离开后,云励寒抬脚走进勤政殿,平缓的语调飘出,“找个人看着,可别死了。”
云励寒让人找出了如今朝廷中所有官员的卷宗,才看了两本,暗三便跪在了他面前,“属下幸不辱命,叶崇出宫后果然去见了人,在胡屠夫家的后院写了一封信,由胡大娘带着送去了潇湘馆。”
云励寒随即放下卷宗,“潇湘馆?那便去探上一探。”
“哎——”9527惊呼一声,“大佬,你去这潇湘馆是不是不太好?”
云励寒不明觉厉,“有何不可?”
9527:“……”
算了,能有机会看大佬出丑可谓是千载难逢了,他就不要告诉大佬这潇湘馆是青楼好了。
“当然没有,”9527的机械音都带上了一丝笑意,“你现在可是皇帝呢,没有哪里去不了的。”
第9章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夏日的阳光总是灿烂,暖阳下,是一张张洋溢着恬淡惬意的笑脸。
古有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今朝于建康城的街道走上一遭,便会发现,这绝对不是子虚乌有。
宽广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淡淡的阳光映射着红砖绿瓦,各抱地势,檐牙高啄,于风中猎猎作响的店铺旗帜,于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凸现的高声叫卖,于放眼望去看不清边界在哪里的玲琅满目的商品,无不诉说着建康城的盛世与繁华。
云励寒一身粗布麻衣,做小斯打扮,贴身跟在暗二的身后,一路上都微微锁着眉头。
直到一个色泽鲜艳的冰糖葫芦举在了云励寒的眼前,扎着一双羊角辫的小姑娘衣着寒酸,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却格外清亮,“哥哥,买一个糖葫芦吗?”
云励寒天生剑骨,浦一出生就被师傅带去了修炼,剑修的日子总是枯燥,况且峰顶终年飘雪,师傅一年也和云励寒说不了几句话,百年的时光荏苒,云励寒早就养成了冷情冷心的性格。
这热闹喧嚣的大街,和他格格不入。
云励寒最是不耐与人接触,但周身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他只能被迫停下脚步,眉心紧锁,声音清冷,“不买。”
小姑娘听了这话,闪着星光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但却也不强求,“那好吧,谢谢哥哥,哥哥再见。”
小姑娘回身几步,身后一道似山泉水般清冷舒适的声音传来,“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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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来人往,青年一身粗布麻衣,最为普通的小斯打扮,却偏偏眉眼如画,恍若天上仙人临世,似雪山之巅的一朵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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