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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珣一颗心狠狠的沉了下去,他虽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老护国公的事情,可当初他也是听到了风声,但为了自己一家的荣耀,他装作了不知道。
云励寒视线扫向阶下,眼神直视谢珣,“老师,您还有何话要说?”
谢珣面对云励寒的问话,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老臣……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云励寒拍起了巴掌,“那老师您害怕什么呢?”
谢珣哆嗦着双手,强忍着惊恐开口,“老臣……微臣只是觉得这个科举开不得,”找到了借口,谢珣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陛下,如若陛下执意如此,老臣……老臣便只能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了,”
说着,谢珣的眼里含满了泪水,抬头看向屋顶,仿佛透过屋顶看到了什么人,双手渐渐向上伸出,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楚大哥……为弟来陪你了!”
一句话说完,谢珣猛地起身,眼神中透露着一抹绝决,向着大殿一侧的柱子加速跑过去。
殿内群臣一阵惊呼,还有人试图追上去拉住谢珣。
云励寒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许拦!”
话音刚落,方才急速奔跑的谢珣身形却突然顿了下来,那冷淡的声音好似有千斤重,直压的谢珣迈不开脚步。
云励寒看向他的背影,“怎么,又不想死了?”
谢珣机械般的转过头,额间虚汗直冒,两股战战,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云励寒却突然抬脚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逼近谢珣。
“咚!咚!”
谢珣看着那个仿若阎罗的人逐渐迈进,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好似要穿破他的胸膛爆发出来。
“暗二。”云励寒轻呵一声,一名浑身黑衣的男子顷刻间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谢珣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看着云励寒面无表情的脸,双脚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神情紧张万分,一脸防备的看向云励寒。
云励寒缓步走到他面前,突然弯眉一笑,薄唇微微启动,凑近谢珣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话说,“老师……一路走好。”
“锵——”
一道带着冽冽寒芒的剑光一闪而过,整个大殿都被刺眼的光芒照亮。
众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便是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头颅掉落,“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碗大的伤口中鲜血四溢,谢珣的头颅在地面上滚动几下后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开,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云励寒所在的方向。
殷红的血灌了满口满鼻,不断涌着血液的嘴巴大大的张着,好像还要说出什么话,却在一阵剧烈的颤抖后,缓缓的闭了起来,就连那双死死瞪着云励寒的双眼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神采。
没有了头颅的身躯还在原地立了片刻,才缓缓的倒在地上,脖颈处鲜血横流,几乎染红了躯体下的地板。
一切都归于平静,大殿中众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有那一双凸出的眼球依旧努力的瞪着云励寒。
遍地鲜血,满是脏污中,云励寒身上纤尘不染,就这般宛若云间月,缥缥缈缈的立于其中。
疏离清淡的眉目如堆云积雪,他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上残留的血渍飞溅到近处的官员身上,吓的那官员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此撅了过去。
谁能想到,方才还一口一个老师叫的亲切的云励寒,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刽子手,动作利落狠辣,让人猝不及防。
大殿中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锵——”
利刃入鞘的声音打破了殿内死寂的氛围,云励寒抬脚走上高台,“朕说,朕要实行科举制,尔等可还有异?”
众人:“……”
怕死,不敢……
作为半个父亲的老师都能不眨眼的直接斩杀,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一手杀鸡儆猴,着实是吓到了这一群贪生怕死的人,为了自己的小命,开始了对云励寒科举政策全方位的彩虹屁。
下了朝,从一个芝麻小官被提拔成了郎中令的江鸿渐气宇轩昂的走出了皇宫的大门。
随后带着一队人马赶去了谢珣的府邸,完成云励寒的命令——抄家!
而被提拔为卫尉的贺辽开始在建康城的各个城门口贴告示:
一曰,废察举,兴科举。
凡读书之人,无论是士族子弟,寒门黎庶子弟还是商贾人家,均可参加科举,按第取仕。
于全国各地设立书院,女学,无论男女,均可读书写字。
二曰,修律法,重百工。
重修律法,凡作奸犯科之人,全部按律处置,王公重臣犯错,与庶民同罪。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皆可有施展才华的地方。
三曰,重农桑,减赋税。
鼓励农业发展,减免赋税三年,凡百姓于土地中种植出来的东西,不交任何赋税,皆归本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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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矣,云励寒正手握朱笔,批注今日的奏疏。
9527兴致勃勃的给云励寒汇报,“大佬,你今天没去看,从谢珣家搜出来的银子啊,虽然远远比不上潇湘馆,可是也真不少,之前我还担心免了赋税以后咱们就要吃土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个个都这么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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