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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贺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的私心才造成这样的后果,对不起……怎么办……”
贺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灭顶的绝望不断地压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压断了她的脊梁。
“妈……”
贺听琴伸手搂住摇摇欲坠的贺母,两人抱头痛哭,贺母对于贺书源那微薄的怜爱被现实消磨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后悔如潮水般涌来,压的贺母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事情。
在母女二人堪堪缓和好了情绪,打算去医院看一看贺父的时候,征收别墅的工作人员将她们赶了出去。
甚至是除了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与手里拿着的那一个包包以外,别墅里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要拿来抵债,母女二人近乎侍狼狈不堪地赶到了医院,却又被当头打了一个榔头。
——贺父的住院费已经许久没有交了,如果还交不上的话,就不能再继续在医院住着。
被逼无奈,母女二人只能带着昏迷不醒的贺父暂时租了一个房子。
但从未工作过的她们,也未曾体会过柴米油盐的贵重,即使是从大别墅里搬了出来,但在吃穿用度上却依旧像之前一般的精致,除了住的地方小了一些以外,生活质量并未有明显的下降。
很快的,银行卡空空如也,能够变卖的首饰包包也尽数都被卖了出去。
母女俩坐吃山空,终于到了捉襟见肘的时候。
此刻,贺母再次想起了当初那个被她抛弃的亲生儿子。
于是,一场大型的寻亲催泪节目在江城当地的电视台循环播放,贺母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她现在的不容易——女儿才十五岁还要上学,丈夫昏迷不醒,几乎成了一个植物人,而她也从未有过工作的经验,一家子生活的重担全部都积压在了她这个家庭主妇的身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崩溃。
原本她是不愿意这样麻烦她的儿子的,毕竟当初杜鹃将两个小孩换交换了之后,她的亲生儿子从未享受过豪门的生活,她没有脸面要求她的儿子,在他们现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出来提供帮助。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她宁愿吃糠咽菜甚至是出去捡垃圾,也不愿意让那个被她亏欠了多年的孩子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可是她的女儿还那么小,丈夫生病也需要有人来照顾,她一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
贺母双眼遍布血丝,嗓音沙哑,面颊上满是经受了生活打击的沧桑,此刻的她和之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她带着乞求的眼眸望着云励寒,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开口,“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大意让你被坏人给换了去,可是孩子,算妈妈求你了,你救救你的爸爸和妹妹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贺母下跪的一幕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无论是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还是坐在舞台下方的观众们,几乎都捏起了拳头,道德绑架的话语不要钱一般的不断往外蹦。
仿佛云励寒不认这母女二人就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无法饶恕的事情。
主持人也是步步紧逼,“云博士,听说你现在是孟市长家的养子,你这么不愿意认回你的亲生父母和妹妹,难道是贪图孟市长能够给你带来的巨大财富和地位吗?”
主持人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现场几乎是吵成一团,无数谩骂的话语似海啸一般,铺天盖地的蜂蛹而来。
然而,面对如此不利的场面,云立涵依旧神色淡淡,“贺夫人,我想知道你们是凭借什么确定我是你们的儿子的?我可没有一个想要随便给人家当儿子的癖好。”
贺母压抑不住语气当中的激动,“就凭你这长相,难道还不能够说明吗?你和我的丈夫年轻的时候几乎长的一模一样!”
“就是就是!”贺听琴也在一旁帮腔,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贺父年轻时候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眉眼的走向都是一样的!”
云励寒眸色发凉,淡漠的语调不带有任何情感,“这世间长得相似的人千千万,仅凭这一点就说我是你们的儿子,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我们有证据!”贺听琴早就料到了云励寒会如此反驳,她面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包里掏出了一撮头发,“这是我父亲的头发,专业的鉴定人员,我们也请到了现场,你敢不敢当着所有观众的面来做一个亲子鉴定?”
云励寒懒洋洋地笑了笑,语调轻缓,但落在贺听琴母女二人的耳中却让她们无端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有何不敢?”
很快的,云励寒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拔了一撮头发递给了鉴定人员,“劳烦了。”
云励寒这一干脆利落的动作,让不久前还蠢蠢欲动的围观群众们都闭了嘴,甚至是主持人咄咄逼人的话语也尽数被她咽了回去。
原本信誓旦旦的贺听琴望着云励寒如此坦荡的神情,内心不由得忐忑起来。
贺听琴悄悄问贺母,“妈,他会不会真的不是我的亲哥哥呀?”
“不可能。”贺母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眸光炙热又疯狂,“就算不是,他也得是!”
她早已买通了做亲子鉴定的人员,就算云励寒和他们贺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也必须承担起供养他们一家三口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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