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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滴水滴仿佛是那推动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手指,随着它浸润了土壤,豆大的雨滴便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
    随着雨水的落下,不断的有淡淡柔和的光辉从云励寒身上浮现,随即又洒落在满地的种子里。
    只见那雷光阵阵,雨水降落,天空中虽是看不见星月,却依旧有浓烈到极致的亮光辉洒下来,。
    在那些光辉的照耀之下,那些被埋进土壤里的种子仿佛是吸收了无数的生命之力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嫩芽。
    随后又摇摇晃晃一路生长,宛若抽条的小姑娘,直至长到了半人高。
    但却还不仅仅如此,当一众村民已经震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的时候,那些麦苗上又结起了小小的麦穗来,指甲盖大小的麦穗直至长到了半只手臂长,才堪堪停了下来。
    垂挂在枝头的麦穗颗颗饱满,沉甸甸的耷拉着脑袋,只不过短短半盏茶的时间,竟是比他们辛辛苦苦播种了大半年的麦穗生长的还要好。
    枯死的老树摇摇晃晃的抽条了枝丫,升至半空的树枝尖上冒出了一抹浅浅的新绿。
    一群人激动地跑进雨水里又蹦又跳,任由那冰凉的雨滴浸透了他们的全身,却全然没有不适的感觉。
    反而是那伴随着雨水一起滴落下来的生机之力,丝丝缕缕的透过他们的皮肤渗透进了身体里,洗去了多年来辛勤劳作的陈杂烦疴。
    满身的疲惫消失不见,整个人都仿佛浸透在暖阳里,带着一种洗去了满身纤尘的轻松感。
    清爽的风渐渐停息,瓢泼的雨水也消散了踪迹,但空气里却再也不见繁冗的燥热。
    雨水冲刷过的麦苗湿滑又柔软,每一枚叶片,每一条枝丫都泛着溶溶的水光,渗透出新生的力量。
    云励寒收起了尾巴,缓缓落了下来,为了让这些卖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生长起来,云励寒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在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间,单薄的身形竟是踉跄了几下。
    但一直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的白泽和抱着婴儿的女人,在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女人担忧的眼眸中泛起了泪花,“云先生……您还好吗?”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问了也是白问,毕竟此刻云励寒苍白的面容和羸弱的身子,无不在诉说着他已经消耗到了极致。
    但女人还是问出来了,就像是之前在绝望之中苦苦哀求上苍一样,给自己心里增添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云励寒虚弱的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惨白的笑容,清冷的嗓音里染上了一抹浓重的疲惫,只轻轻地从喉咙中吐露出了两个字眼来,“无碍。”
    白泽也快哭了,通红的兔眼中泛起了水光,声音有些哽咽,“老大,你不要逞强了好不好?你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无碍呢?”
    云励寒轻轻摇了摇头,抬眼望了望身前十米开外的地方,一碧如洗的麦穗是那样的饱满,他纤细的手指伸出,“你们看,有粮食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女人听到这句话后,捂着嘴,潸然泪下,她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没有念过书,也不懂得那些大道理,但她知道,眼前的青年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替他们铺好了一条锦绣大道。
    他们这些凡人的生活得以更续,但却不知道他究竟会付出多少。
    云励寒轻轻咳嗽了一声,带着满身的疲惫开口,“我无碍的。”
    “等明日水干了,你们便把这些麦穗采摘下来,留一部分当种子,剩下的省着点吃,也足够你们存活到明年开春了。”
    “我的任务既已完成,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这片区域,我已布下阵法,黑夜在天帝召唤走三足金乌之前永不会消散,你们累了便可来此休息。”
    听着云励寒仿佛是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众人只觉得眼睛酸涩。
    明明没有风,怎么就无端的想要落泪了呢……
    走出了那片极致的黑夜,迎面而来的依旧是刺目的烈日。
    马车滚滚向前驶去,溅起满地的尘土飞扬,村子里的村民们,无论是老人人还是小孩,全部都目不转睛地目送着马车的离去。
    当马儿踢踏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众人憋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村长带着青壮年们放弃了率先收割麦穗的做法,反而是大踏步的向着庙宇的方向走去,“我们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将云先生的雕像建造起来,为他献上最忠诚的信仰和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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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原本病歪歪的青年在车帘放下去的一瞬间,神情却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虽然身躯依旧单薄,但在望向那双幽深眸子的时候,断然不会将青年当做一个身体羸弱的病人。
    9527目瞪口呆着望着自家大佬飞快的变脸,机械的嗓音也有些结巴了起来,“大……大佬,你不是身体虚弱吗?”
    云励寒勾唇一笑,幽深的眸子当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恶趣味,“我何曾说过我身体虚弱了?”
    “这…… ”9527有些傻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大佬你因为要帮助那些凡人耗费太多,从而导致身体虚弱啊。”
    “傻~”云励寒轻轻地敲了一下9527圆滚滚的脑袋,星眸微挑,墨黑的眼眸中掠过一缕幽光,“谁说眼见就一定为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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