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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面对不太确定的陷阱而犹豫徘徊,他迟迟没有进入横滨。
在看见对方冷下的神情时,波本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他却来不及为此放松,而是浑身肌肉和骨骼都紧绷着,准备应对接下来的袭击——同一时间,杀气笼罩了他。
冰冷的气息似乎凝结成针,几乎刺入每个毛孔,那双赤红的竖瞳注视着他,宛如俯视死物。
即使是在黑衣组织为了向上爬见证过无数人的死亡,安室透也为这样冷漠的视线心惊,并每一秒都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撕裂。
呼吸和心跳似乎失了节奏,他努力克制住身体发自本能的战栗,微垂着头,道:“请原谅我的失礼,鬼舞辻先生。”
作为波本,他必须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作为安室透,他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过谄媚;作为某个公安,他同样需要借此更进一步。
鬼舞辻无惨所表现出的性格,毫无疑问厌恶他人的冒犯,并乐于站在高处去践踏他人;既然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因感觉受到冒犯而出手,那么他此刻的应对可以使对方满意的的概率非常大——又或者,对方其实已经准备好被黑衣组织找上、并抱有自己的目的。
显而易见,他赌对了。
“很好……”鬼舞辻无惨冷淡地说,“让更有资格的人来与我对话吧,安室透。”他抬起下巴,摆出吩咐的姿态,“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波本抬起头,重新露出微笑,道:“了解。”
男人面露厌恶地皱眉,转身踩上楼梯,就这样将他扔在了原地。
后退几步,转身向汽车走去,并不在意对方态度的波本摸出手机,准备给负责人那边发消息,在打出第一个字时一顿,若有所思地退出界面。
找到人花费的时间很长,没有与对方发生冲突在意料之外,但对方的意思是……更有资格的人?
说实话,他这段时间感觉组织对鬼舞辻无惨非常关注,那些被给予血的人关在研究所里,偶尔几次看见,每一次都更憔悴和虚弱;他接触不到太多信息,却发现有些研究员是没有见过的、地位更高,据说与二把手朗姆有关。
钻进驾驶座,他将左手搭到方向盘上,右手默默在收信对象那一栏打出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迅速发出早已组织好的措辞,再修改一番,隔了两分钟发给负责人,波本满意地将手机收起,发动车辆,缓缓驶离寂静的街道。
这可是“投名状”,琴酒。
天际,黎明前的微光已在云层后浮现。
……
在鬼舞辻无惨看见那辆银灰色汽车的同时,睡得正熟的神名深见本体,被吵醒了。
“来得好快!”垂死病中惊坐起,他咕嘟咕嘟喝床头柜上摆着的茶,沉下心去观察另一边的事。
床头柜上休眠的立方体被他的动静惊醒,转向他。
作为实际上不需要睡眠的夜行性生物,鬼舞辻无惨精神充沛得很,还因为临近横滨,压根待不住。
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被给予血的那些人是被谁抓住、遭遇了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被说了出去——即使是神名深见,都有点意外那黑.恶.势力竟然能这么做。
鬼舞辻无惨愤怒于人类竟然选择这样的方法知道自己的名字与长相,对黑衣组织充满不满,通过那些血液,他“看见”了研究员们的脸,以及被称呼为“波本”的混血儿。
至于为什么知道他叫安室透……得归功于神名深见本人在绑定系统之前,四处打工,曾经与这位同志竞争过同一个工作岗位。
就很微妙,尤其是他还成功得到工作,对方失败黯然离场——虽然他那个时候就看出来安室透不是普通的打工青年,但也没想到人家真实身份是混黑的啊!
好好一个小年轻,怎么会误入歧途!
神名深见百思不得其解,但对安室透接到去找“鬼舞辻无惨”的任务乐见其成,并没有特意阻拦;不过鬼舞辻无惨实在太苟,在横滨外徘徊数日都还没有正式下决定,活像拖延症晚期,因此被找到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依靠那些被给予血液的人的眼睛和想法,虽然对黑衣组织的内部情况还是不甚了解,但他倒是对组织的目标有了猜测……那些研究员们的狂热表现透露出的一些东西,让鬼舞辻无惨非常满意。
在这个时代能找到志同道合之辈——实在是惊喜!
耐心地看着鬼舞辻无惨和安室透对话,神名深见竟然有一种看电影的闲适感。
他打着哈欠,真心实意地佩服了一下安室透竟然能连夜蹲守,要不是鬼舞辻无惨是夜行性生物,可能得熬到天明了。十一月的凌晨冷得骨头都在发抖,对方穿得也不厚啊,厉害。
看着那辆银灰色汽车驶离街道,神名深见本体和马甲动作一致地倒在床铺上。
系统:“OOC了。”
神名深见:“没人看见。”
虽然这样说,但鬼舞辻无惨还是坐起来,沉着脸开始看接受自己血液的还有多少人活着、目前正在经历什么。
某种意义上,也是很累,毕竟有时他还会被其他人的思想吵到,想寻个清静都很难。
其他马甲目前都在很专心地进行各自的事情。
“鬼舞辻无惨看来进不了港口Mafia了。”系统说,“要抽卡吗?”
“这个月的第五次了。”伸手捞过睡前还在怀里、现在被踢到床边的抱枕,神名深见哼哼,“好歹学学推销语录吧,完全没有抽卡欲.望。”他眯着眼想了一会儿,被睡意浸染的大脑转动迟缓,片刻后道,“谁说他进不了港口Mafi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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