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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教职工缺乏有些令人头疼,但万世极乐教的信徒都很有奉献精神,除去手续问题,算不了什么。
在擂钵街,男人的生活称不上单调,只能用平静来形容。有擂钵街的小组织起过招揽的心思,甚至还设下陷阱想让他服从,但结果却是一整个组织的人都被捶进地里,光是爬出来都很费劲——此后再没人表现出明显的意愿。
倒霉蛋们:你丫的既然能刀砍枪械,怎么这么喜欢在地里种人?!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芥川龙之介和他的伙伴们明显地对离开擂钵街心动了。
他们向吉田松阳打听如何获得住民票,未成年人能否在外面不需要监护人,以及在童工上是否有强制要求,并向他请教一些时政新闻……偶尔心情不知为何烦闷的中原中会来边上听,太宰治也恰到好处地冒出来,最后的结局往往是他们一起排排坐听吉田松阳念书念诗做赏析。
这样的事情也不只是在擂钵街,在孤儿院时,吉田松阳也会这样做。芥川龙之介和妹妹芥川银跟着去了三次,有两次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也在。中岛敦对此很高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就像一群白绵羊里的山羊遇见了另外三只山羊,他对三个比自己大的异能力者非常有亲近感。
吉田松阳并不打扰他们之间的交流,但有几次有人看向他,发现他似乎是回忆着什么、露出了柔软的微笑。而他们都体贴地没有出声。
独自一人的吉田松阳在住处稍作休息,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但很快,他停住动作,视线落在虚空,似乎在看另一个空间的事。
……
和其他马甲不同,即使有同一个主意识,吉田松阳与虚也因为出自同一张卡牌,彼此间的五感和想法是共通且同步的。
在隔了一天后,得知有咒灵作祟的港.黑对失踪人员的调查出了结果。
那些人都在大约两个月前接触过某个物件,据说是被某个诅咒师窃取而来、结果对方在来到横滨的第一个晚上,就因为横滨火并的特色风俗而不幸遗失的咒物——现在人正被绑在刑讯室里,嚎啕大哭地咒骂。
失踪人员们在现场捡到那个东西后把玩了几天,据目睹的知情人回忆,他们用绳子系着它去逗狗、互相拿着它演戏、在食堂把它丢进混合着各种酒的一次性杯子,号称要把它浸泡成弥漫着酒气的玩具,结果因为气味太刺鼻,在当天夜里又出去火并时,被失踪人员们扔给给了碰见的小组织。
被拷在墙上的诅咒师听知情人这么说时整个人都傻了。
这位可怜蛋在发现自己偷来的咒物丢失后,先是去找了和港口Mafia发生冲突的小组织,结果没找到,只好在擂钵街放出消息说那是很珍贵的东西,然后跑去黑市蹲点;结果一段时间过去,毫无收获,反而连钱包都要空了,在被港口Mafia找上时正在思考要不要离开横滨去挣钱。
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咒物被这么对待后,当场就气哭了。
而虚意识到,吉田松阳在擂钵街的住处,似乎原本就是被扔了咒物的小组织的据点之一。
吉田松阳想到了芥川龙之介他们拿走的那个东西。即使孩子们没有明说,也表现出了想将那个东西卖掉、以获得钱财的想法。包得很严实方正,但根据大小推测……似乎能确定就是诅咒师口中的那个咒物。
他待不住了。
港口Mafia调查发现,只要有可能接触过那个咒物的人都失踪了,那些人还接触的时间不长。
离开住处时,他倒是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和被咒灵盯上的咒物朝夕相处很长时间,都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他来到芥川龙之介及其伙伴们的住处,这是一个破旧低矮的小木屋,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和人声。在外面望去,似乎有什么庞大的浓重雾气包围着它。
吉田松阳微微闭眼,上前推门而入,打开了边上线路裸露的灯泡开关,有些诧异地看见房间内一幅被胡乱翻动的景象。有人在他之前进入并找过什么。
房间内部并没有虚感应到的那种咒力残秽的气息,他微皱起眉,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几个孩子们是突然失踪的。
借着整理房间,吉田松阳确定确实有某个藏得很严密的东西被拿走了。他直起身,关灯带门离开,神情沉郁地望了一眼夜幕。
这可真是……本体那边没有推理案件,这边混黑和养孩子的却遇上了。
第二十九章
10月29日, 上午10时。
一夜未眠、查找信息的吉田松阳终于确定失踪规则并非“接触过咒物”,而是一种稍微有点模糊、不太好明说的“想要活下去、并未此付出行动”的[信念]。
吉田松阳&虚:“……”
就连注意着这边的本体都在得出这个结论时差点咬到舌头。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诞生自人类负面情绪的咒灵能有的智慧和恶意,但怎么想都有点微妙……这边的两个人可是对死亡毫无畏惧、期待着毁灭的“虚无”哦?要这样的存在去试着触发规则,未免太难了了。
就连神名深见都不确定自己扮演的马甲能否触发。
但在此之前, 果然还是要找到那个咒物才能再做打算。
10月29日, 下午4时。
苦于擂钵街并没有摄像头、不能确定目击者, 吉田松阳只能以地毯式搜索的方法走遍他所能感知到咒灵气息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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