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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西瓜,作势要掏手机,“我叫汪医生辛苦跑一趟,你这病情不是加重了,是中途变异了!”
“我好着呢。”宋雪檐让他别闹,“晚上要拍几张定妆照,你去问问方导打算什么时候发,网上骂燕栖的话都能出本书了。”
“你不是向来不在乎网络言论吗?得,我懂了,心疼了。”韩东凌快速将西瓜啃完,转身去洗手间搓了把手。
“遥光娱乐多牛啊,人家的团队自己有规划,用不着你操心,而且他之前靠着半张脸就圈了一大批「口罩粉」。你要是真关心他,在剧组把他看严点,只要表现得好,剧一播,他也就飞了。”
宋雪檐啜着汤,没说话。
韩东凌说:“我可得提醒你,再图再想,也要注意分寸。戏还没拍完呢,你要是被人家看出这点意图,他万一又没这意思,到时候你俩多尴尬。”
宋雪檐想了想,颇为笃定地说:“那傻逼,应该看不出来。”
“靠,骂谁傻逼呢!”
燕栖退出游戏,一把扣下手机,朝着小饼嚷道:“这傻逼,比我小学二年级的弟弟还菜,还好意思骂本MVP是傻逼?吊死鬼卖屁/股,死不要脸!”
同为游戏选手,小饼一下就同仇敌忾起来,“什么登西,祝福他打到一半必掉网,临到五杀必被抢!”
燕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说:“这种菜鸡还能拿五杀?五杀知道都得蹦起来上吊,把这波晦气反杀掉吧?”
小饼谦卑地连连点头,“对对对。”
“不玩了。”燕栖快速地剥了颗荔枝吃,没忘记正事,“对了,把糖梨水装好,记得别装太多,喝多了要拉肚子。”
“好嘞。”小饼提醒道,“栖哥,你要不要先尝一口啊?就这么拿给宋老师,万一味道还有上升的空间,他不喜欢喝怎么办?”
燕栖说:“你是说我煮的没你煮的好喝?”
“怎么会?”小饼大义凛然,“我只是想让栖哥你出现在宋老师面前的每一秒都完美得无法超越。”
他亲自煮的,亲自送过去,还不喜欢喝?燕栖觉得这不是娇嫩,这是欠揍。
他冷冷道:“敢不喝,捏着嘴灌下去。”
小饼没反驳,任凭燕栖在私人休息室装逼。过了会儿,他想起一茬,“我刚才看见韩东凌了。”
燕栖将荔枝壳扫进垃圾桶里,瞬间想到韩东凌和周颐交谈的画面,又顺势想起宋雪檐的处境。他叹了口气,说:“希望宋雪檐能一直保持本性,不被裹挟吧。”
小饼不明所以,于是燕栖将自己的亲眼所见和一点高见分享出来。
“啊。”小饼抱着小圆桶,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比「先宋雪檐之忧而忧」的燕栖要复杂一百倍。
显然,燕栖也感觉到了,立刻更来劲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心情很复杂?既欣赏他这种性格,又忍不住担忧,当然我的担忧很少,也就十分之一颗荔枝那么大吧。至于我为什么担忧?”
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充分的理由,“因为我欣赏他这种性格嘛,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
小饼:“可——”
“好吧,还是不一样的。”燕栖沉浸地说,“他和延乐哥是好朋友,延乐哥那么护短,就算他真有落魄的那一天,延乐哥不会袖手旁观。而且他是方导带入行的,方导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小饼:“其实——”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工作了。”燕栖利落起身,大步走过小饼身边,没忘记提走小圆桶。
小饼伸出尔康手,对燕栖充满着「自信潇洒」的背影虚虚一抓,无奈垂下。
老天,他该怎么在不伤害栖哥那颗善良小心脏的前提下,告诉栖哥:之所以没人和宋老师握手,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宋老师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接触,所以也愿意体谅配合,不去讨嫌——这个事实啊!
拉完工作进度,再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
燕栖在浴室里快速吹完头发,拿着青柠味的身体乳去沙发上抹。房门被敲响时,他说声「请进」,快速将支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宋雪檐推开门,却没进来,站在门口看了眼穿着短袖短裤,蜷在单人沙发上的燕栖。他抬手,说:“拿去。”
“什么啊?”燕栖说,“进来说呗。”
宋雪檐捏着门把的手微微一紧,还是走了进去。他将剧本放到燕栖头上,说:“我标出来的地方,你再花点心思。”
燕栖伸手将剧本拿下来,发现有好几页是折起来的。他快速翻了几页,看见被红笔勾出来的台词,旁边一一标注了今天围读时他说这句台词的情绪,不足之处提了出来,修改意见写得耐心细致。
宋雪檐的字劲瘦清峻,一看就是练过的,燕栖看得眼花,被它们挠中了心脏最中心的那一寸。
他抬头看着宋雪檐,对方应该也刚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发尾还敞着润气,刘海顺帖,显出几分文静。宋雪檐好喜欢穿白色缎面的长袖长裤,手腿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秀气漂亮的脖子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冷白皮的宋雪檐被奶白色的外壳包裹,像盒纯牛奶,还得是高钙低脂的,仔细抿才能尝出点甜味。
见燕栖巴巴地盯着自己,顺毛乖巧,眼珠儿明亮黝黑,宋雪檐不禁捏起腿侧的一小截布料,佯装催促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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