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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那叫嚣的人便不再叫了,嘟囔骂了几句浑话,转身离开。
    见人走了,何家运继续回去盯着水瓶,一直等到它接满,他把木盖塞上,穿着拖鞋回身上楼梯。
    大城市花销贵,吃顿饭都要几十块,中午可以凑合下,买两桶泡面。
    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干活,下午放学蹲守在学校门口,只要把这出戏演好,那可是十万,十万啊……
    何家运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
    正在胡思乱想,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头,何家运猛地回头,以为还是刚才打水那人找事:“你他妈没完?”
    但让人意外,来人是个干净酷帅的少年,他站在楼梯口,拍何家运的手臂刚放下,唇角牵起抹淡淡弧度。
    何家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你……”
    他还没找他,他怎么反倒找上门来?
    “何家运,男,四十,在家务农。”少年准确无误念出他身份信息,口吻轻松,“遇见了就是缘分,聊聊?”
    第15章 无一处干净之地
    何家运第一反应是找王萍商量,她会来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跟何鱼联系。
    明明说好要杀个措手不及,怎么何书反倒找上门?
    何家运把头偏向一边:“我跟你没什么好聊。”
    碰上硬钉子,沈星澜也不气恼,仿佛早就料到似的:“王阿姨想必有很多话想跟我说,那我直接找她好了。”
    说着,便拿出手机晃了晃,转身欲走,完全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
    何家运忍不住心里打鼓,他本就觉得演出戏能收十万有些不靠谱,如今何书上门,让他方寸有些乱。
    “你等会儿。”何家运终是开口叫住他。
    十五分钟后,沈星澜跟何家运这对中年夫妻找到家咖啡馆坐下。
    这个时间点是饭点,更适合去快餐店或者饭店,但沈星澜压根就没打算请他们吃饭。
    对于何书的到来,王萍亦很意外,但总比何家运要淡定许多。
    面对不熟悉的环境,全英文菜单看得两人一头雾水,又有些局促。
    王萍干巴巴笑道:“你来点就行,你喝什么我们喝什么。”
    沈星澜随意翻了眼菜单,用流利英文点单,然后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这是三人第一次见面,以完全没料到的方式与地点。
    王萍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试图弄清楚状况,她找了个相对缓和的话题开场:“小鱼那孩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沈星澜手肘撑桌,身上丝毫不见十七岁少年的稚嫩跳脱,反而有股说不出的沉稳从容。
    他静静盯了二人两秒,倏尔扯唇:“我今天来这儿,你们觉得会是因为什么呢?”
    没有虚以委蛇,没有任何客套,单刀直入。
    王萍心跳陡然漏了半拍,她眼珠往旁边人身上看去,笑道:“这我们哪儿知道。”
    何家运眉头紧锁,他捧着个玻璃杯,连杯里没水都没注意到。
    根本不给两人任何反应和眼神交流的机会,沈星澜紧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那你们猜,我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儿?”
    “呃……”桌面一时落针可闻。
    实际上王萍也觉得这事离奇程度跟撞鬼也没什么两样,明明他们来全德市的事情只有何鱼知道,可刚找到旅馆落脚,还没休息到十分钟,何书便找上门来,简直跟卡好点似的。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诉他,谁信?可除了何鱼之外,又有谁能说?
    打死王萍,她都不信是何鱼说的。
    夏日炎热,屋内开了足够冷的空调,王萍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避开何书视线,“我们来这儿只是想小鱼了,带了些土特产来看他。”
    不知不觉间,他们或许没意识到,从沈星澜抛出第一个问题时,他们就在不自觉跟着他思路走。
    沈星澜把撑下颔的手放下,淡淡道,“我全都知道了。”
    这话宛如根尖刺,戳破即将爆炸的气球。
    王萍跟何家运夫妻俩脸色霎时就变了,何家运沉不住气,率先问道:“是小鱼吗?他个小兔崽子跟你说什么了?”
    他胳膊被王萍拉住,她还勉强维持镇定,依旧坚持刚才说辞:“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俩只是来看孩子而已。”
    “看孩子,”沈星澜仿佛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他玩味般咀嚼了遍,身体放松地往后靠了靠,“看谁家的孩子?”
    王萍虎着脸:“何鱼是何家亲生,我们拿了好处费后确实不会以何鱼父母自称。但总归十七年养育之恩,不至于连探望一下都不行吧?”
    中午来咖啡厅的人不多,很快他们点的咖啡上上来了,服务员默不作声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很快离开。
    沈星澜眼神仿佛在看个负隅顽抗的人,他浅笑着问:“是么,何鱼真是何家亲儿子?”
    何家运心跳如擂鼓,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亲子鉴定都做了……”
    零零散散的顾客往这个方向看来。
    沈星澜从口袋里拿出张名片,缓缓推到二人面前,提醒道:“想清楚再说。”
    那张名片上写了两个字,黄威,名字下是串电话号码。
    如果说刚才王萍还能竭力维持镇定,那现下,她完全没办法稳住心神。
    她屁股抬离凳子,眼里闪过浓浓惊骇,豆粒大小的汗径直顺着脸颊滚下来,没入她发黄的衣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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