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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意外状况,元嘉就没必要亲自一个一个的商会分部去解决问题了,他只需要派几个人代替他去清理蛀虫即可。
他本人就带着李慎等人回顺宜府了。
他刚回了顺宜府,还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就收到顺宜府知府张大人上门拜访。
以前只有宋家给张知府送钱行贿的份儿,张知府哪儿会主动上门拜访?
元嘉一听张知府破天荒的主动上门,就知道肯定另有所图。
他起身去迎,张知府是一个四十多岁挺着大肚子长相油腻圆润的男人,两撇小胡子在说话时一翘一翘的:“宋贤侄!今日本官来得匆忙,没打搅到贤侄吧?”
来者不善!元嘉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张大人说笑了,您是顺宜府的父母官,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哪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
张知府坐在元嘉的对面,宋管家适时的送上热茶,张知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终于说到正事儿上:“贤侄啊,本官今天来,是想与你宋家背后的日月楼谈一谈雇佣的事情……”
宋家背后的日月楼?
元嘉心中一愣,他之前只是随口胡诌一个日月楼来忽悠安王的,现在这消息都传到顺宜府来了?就连张知府竟然也觉得日月楼肯定存在,还是他宋家背后的靠山?
哪怕心底掀起万丈波澜,元嘉表面上也是不动声色的听张知府说完了。
原来张知府主动来宋府找元嘉,是想聘请日月楼的精锐骑兵去清扫顺宜府外的劫匪山寨,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政绩好往上升一升官。
张知府在顺宜府做了十年的知府了,一直没挪窝,就是因为他贪图享乐接受贿赂毫无政绩,这人就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是当今张太后的族人。
不过元嘉觉得,张知府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聘请日月楼的雇佣兵为自己刷政绩,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他不得不怀疑,张知府或许是被谁推出来试探宋家和日月楼的。
元嘉含笑道:“张大人,您想聘请日月楼的骑兵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日月楼的人价格都很贵……”
张知府一挥手,一副老子不差钱的壕样儿:“价钱不是问题!”要是花钱就能升官,他恨不得氪金升上天!
可惜张知府是外戚,不被朝中某些文臣党派所容,即使花钱打点也没法在毫无政绩的情况下从知府的位置升上去。
元嘉随口报了一个惊人的价格,张知府眼角抽了抽,但还是故作淡定的答应了下来:“那不知日月楼的人什么时候来?”
元嘉笑道:“张大人放心,等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找上您的。”
张知府留下定金,然后被元嘉送走了。
元嘉回来坐在面前这定金面前盯了半晌,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这钱赚不赚?当然要赚啦!一边赚钱一边忽悠那些势力,为宋家赢取更多的发展时间,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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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以日月楼的名义把手下训练的那些宋家军派出去剿匪,宋知远后来也知道了。
宋知远就过来问他:“哥,这样不会暴露我们的底细吗?”
元嘉平静的道:“只是让他们练练兵。”他当然不会真的就是光冲着钱去的,这也是光明正大练兵的机会。训练得再好的军队也需要见见血才能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宋知远又问道:“哥,我听说那什么日月楼……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什么时候投靠了日月楼了?”
在元嘉那里打听不到什么,就有人从宋知远这里旁敲侧击,宋知远就很奇怪了,宋家啥时候投靠了日月楼?日月楼是个什么组织?
不过宋知远也是个腹黑的,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宋家与日月楼的关系时,虽然他自己也是内心无比懵逼,但他面上却是高深莫测的神秘微笑不语,让那些试探的人自己脑补了一大堆。
元嘉对自己人当然不会忽悠,他忽而一笑,道:“训练基地那边不是有一座放哨用的木楼吗?我觉得那木楼昼可见曜日,夜可见皎月,就叫日月楼如何?”
宋知远:“……”他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什么日月楼就是他哥信口胡诌出来忽悠人的。
宋知远点了点头,认真的竖起大拇指:“真是个好名字!”
然后宋知远出门在外与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们聊天吹牛时,他就装作无意间的透露一点日月楼的神秘莫测与强大势力,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神秘莫测的日月楼做靠山,那些藩王势力是没一个敢做那出头鸟对宋家伸手了,反而对宋家生意多有照料。
几年时间过去了,朝廷中的局势越发严峻,党争严酷,张太后与小皇帝重新宦官,朝臣与宦官争锋相对,为反对而反对,从来不考虑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
东北之地发生大旱,无数百姓颗粒无收,朝廷苛税毫无减免,卖儿卖女不过等闲,难民无数,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如人间地狱。
即使顺宜府距离东北大旱之地尚远,元嘉也听说了灾区百姓的艰难处境。
他心中一叹:“天下要乱了!”
果然没过多久,东北之地掀起了最大的一次百姓起义,数个城池被乱军涌入洗劫一空……
天下大乱自此而始。
朝廷还在为了派谁去镇压叛乱起义军而争执,一直争了半个月,又丢了几个城,才勉强选定让安王去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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