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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晏看见走到他身边的公子,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没等他开口,他就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了。
季逢君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君晏,微微有些皱眉,又瞥了一眼,已经追上来在旁边盯着的三人,他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马车上。
季逢君看着身旁的这个少年,默默地叹了口气。
少年很瘦弱,身上没什么肉,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五官生得精致,像是上天眷顾似的,虽是面色苍白,但不显得丑陋,还给人一种病弱的美感。
这是个好看的孩子,现在还没张开,长大后应该会更俊俏些,季逢君看着这个孩子不由得感慨到。
他看见为首的那人是甄方海,就更要救下那个少年了,甄方海是五皇子身边的人,素来给他处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次让他碰上了,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他本来是打算把他送到医馆,只不过这少年伤的颇重,他不禁动了几分恻忍之心。
想到若就这样送到外面的医馆,恐怕治不好,落下个什么病根,索性救人救到底,季逢君就顺手把他带了马车。
“水,水……”,少年的声音弱如蚊蚁。
季逢君听到少年虚弱的声音,连忙端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小心地喂着。
这少年闭着眼,季逢君看着他浑身是伤,忍不住叹息一声。
少年的意识不清,感觉到了嘴边的水,不觉得就开始抿着,季逢君看着这少年小口小口喝着水的样子,只觉得这少年可怜地很,莫名生出了几分心疼。
作者有话说:
补充一下哈,写得可能有些混乱,丧尸的那段是季逢君的梦,梦到的内容是他的前世
君晏迷迷糊糊的,是他以为自己下地狱了,直到发现自己还小,自己还活着,他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第3章
刚刚晴朗了几日,这雪有断断续续地下上了,但好在这风,不像前几日刮的猛烈。
因为年节到了,再加上主人的病也好了,府上也装饰起来,红通通的一片,给阴郁已久的府第带来了几分喜庆。
季逢君看着按时给自己诊脉的郁太医,笑问道:“郁太医,我可是痊愈了?”
郁太医笑道:“公子恢复的不错,但中毒毕竟伤了元气,要想痊愈还是要再喝几天药。”
季逢君虽然早有预料,但知道结果之后,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气,还是要吃药呀。
修长的手指端起茶,嘴唇轻抿,隐约听到爆竹声,忽然想起来,今天是腊月三十了。
他自己往年是不得闲的,身为太子,宫宴必须要参加,年前还有各种各样的祭祀典礼,年后还有宗亲重臣要来往。
今年算是落得给清静。
只可惜,舅舅外公已逝,母后也阴阳永隔,宫里的人也没有半分真情可言。
本来以为——自己有母亲真心疼爱,有舅舅外公殷切教导,父亲对他的好不是那么纯粹,但也还有几分真心。
期待了那么久的亲情啊。
说没就没了——
心中苦笑,暗叹世事无常。
又忽然想到自己对面的郁长风,有些内疚。
今晚按理该吃团圆饭的,若不是因为他,郁太医本该和家中母亲妻儿一起吃团圆饭的。
不如请他和自己一起吃个年夜饭?
想了想,季逢君觉得还是算了,纵然他不在意身份,也没觉得自己这个废太子有什么值得尊敬的,但他和郁太医终归是主从关系,他不觉得拘谨,郁太医可不一定觉得舒服。
让他早些回京,与家人团聚,想来更能让他高兴,便问道:“郁太医,你可是想念家中亲人了?”
郁太医赧然:“臣离家的时候,小女刚刚学会走路,她这个年纪忘性大,说不定回去就认不得我了,是有些想念了。”
“郁太医定然是个慈父。”,季逢君笑问道,“既然我现在喝药只是为了补元气,想来这几天不问诊应是没有妨碍,你的师叔也快到了,我这应当是无妨的,你可想早几日启程回京?”
郁太医微微一怔,有些欣喜,但随即又想了想,坚定道:“多谢公子体恤,只不过还是要以公子的身体为重,等我师叔到了,我走得更放心些。”
季逢君还想再劝。
“公子莫要再劝了,我师叔三日前来信,说是快到了,也不差这几日。”
“那便好。”季逢君笑道,不知怎的,他又想起来那个少年,便问道:“那个少年怎么样了?”
“那少年郎恢复的不错,那日凶险,但实际上都是外伤,用上药,五日前就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这外伤并不容易好,想来还要再将养几日。”郁太医道。
“那他还能恢复吗?”
郁太医严肃道:“他伤的不轻,肋骨断了一根,小腿也有骨折,还有其他伤,但好在他年纪小,好好养着,养得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小汤圆的请安声。
“主子,郁太医,门房来禀,有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背着一个大包裹,说是郁太医的师叔,只不过这老人衣衫褴褛,行为有些许怪异,门房不敢放人,奴想请郁太医去认认。”
郁太医有些激动,想马上跑出去似的,但又想起来信阳王还在眼前,就赶忙向季逢君行礼道:“听着描述,他就应该是臣的师叔了,臣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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