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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官员多为世家子弟,不是出身世家的,那也要与世家攀上些关系才能得以晋升,久而久之,那些不是世家的官员也终会被世家同化,那些不与世家交往的,仕途多是走不长远的。”君晏叹了口气道。
“与世家相对的便是寒门,高祖开创科举,想要的就是唯才是举,想要从寒门中选出人才,只可惜高祖早逝,科举制度并未完善,虽是沿用了下来,但早就失了当时的功效。”
“那公子可是想要走科举吗?”君晏试探着问道。
季逢君笑了笑,摇摇头道;“自然不会。”
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温声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你懂得也很多,只是你现在终归才十三岁,想得过多不一定就是好事,慧极必伤。”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担子。”季逢君轻笑了下,安抚道,心中倒是为阿晏所想到的惊艳了,十三岁的少年,先生只是一个秀才,能想到这么多,可以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我看人一向有眼光,你日后一定能有所作为的。”季逢君轻笑道,他自然相信他所说的这番话的。
君晏倒是不知道公子是这样想的,若是知道了,就要更加羞愧了。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就不再问你功课了。”季逢君温声道:“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若是无事,我会开始给你讲些经传,只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水平如何,我之前也从未教过人,自然不像寻常书院一般教书。”
“刚开始,你若是觉得不熟悉也无妨,若是时间久了,还是不适应,我就重新为你寻一位夫子。”
听到这话,君晏心中一喜,公子竟是愿意亲自教他,他这显然不是一般书童了,有些受宠若惊,忙惊喜道:“阿晏多谢公子,阿晏定会努力学习,请公子放心。”
“好好好,我自然是放一万个心的。”季逢君看见少年这样子,心情不禁也好了起来,笑道:“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且回去吧。”
君晏起身,虽说公子不让他跪下,但是礼数还是不能变的,郑重向公子一拜,才又退了下去。
看着少年下去的背影,季逢君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阿晏有些太过注重这些礼节了——怕是宫廷中也不过如此,难道小君庄也是如此的规矩这么多的吗?
只是倒也无处去取证了。
想到这,不禁让人觉得有些惋惜。
少年今夜屡屡提到世家,倒是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难道现在君晏就已经怀疑上了世家?
影十又是怎么回事?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不知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还有乐亿安那人,着实让人头痛,他虽说让君晏放下担子,但却知道自己的担子是无论如何也卸不掉的,那么多人把性命压在了他身上,他自然是不能出现一点差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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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晏动作很快,回到屋中,没多久就打算睡觉。
这一天过得着实有些累了,且不说他这算是搬了一次家,就说在公子屋中的时候,就够令人费心的了,公子问话,他自然提起了十足的精神来应对。
一躺到床上后,他的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梦,想醒却醒不过来,而那梦,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正在发生着什么——
天幕下正飘着雪,空中的雪很是洁白,但落在地上却不知为何成了乌黑的颜色,风怒吼着,像是想要把这世界中的一切要撕裂似的。
四周荒无人烟,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君晏能察觉到自己心砰砰地跳着,现在四周虽说是平静,但他却觉得潜藏着危机。
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在这里,他却是格外相信自己的感觉——
有危险,有危险!
他觉得自己状态不好,但他却因为这种感觉迟迟不放松警惕。
时间过得极为缓慢,就每天日出日落的太阳来看,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奇异的事情便是,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他却不觉得不觉得饿,只是精神上格外疲累。
而且按理说,在这种雪地中,他穿的这么单薄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但呆了这么久,他却只是觉得微微有些冷。
不知过去了多久,君晏却是觉得愈发疲惫,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他有种想要彻底睡下去的冲动,甚至那种对危险的预告都不能阻止他。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茫茫雪地里,他隐约看见了一个远处的身影,只觉得这身影不是个坏人的,但离得太远了,模糊得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形。
这应当是个没见过的吧,但他确实觉得那身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片天地好似只有他一个人,那人应当是冲着他来的,没有猜错,那人这越走越近,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却依旧未能看清楚他的脸。
快了,快了!
马上就能看见那人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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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忽然地,君晏觉得一阵心悸,倏得睁开眼后,印入眼帘的正是公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这可是现实?
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有些疼,好像真的是现实——看着公子,君晏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些了。
可梦中那些诡异的场景,那个令他觉得分外熟悉的人,他却忍不住地想起。
君晏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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