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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这件事本身也只是他想的,没有什么证据,便不再多想。
君晏坐在了桌前,只见昨日他写的那张纸还摆在桌上,看着那上面自己写的“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八个字,一时间有些羞愧,又想起昨日见过的公子的字,又看看了自己的字,只觉得自己的和公子的一比,完全被比到了泥地下。
悄悄看了一眼公子,只见公子正专心的写着些什么,不像是会注意他的样子,他便轻轻地把那张宣纸收了起来,简单折叠了两下,偷偷塞到了一摞书的底下,打算一会儿走到时候带走。
季逢君这时刚好抬眼,正好看见了阿晏的小动作,他那小心翼翼,不想被他发现的样子,看着倒是有些可爱,这更是坚定了他要把这张纸留下的决心,他现在就开始期待阿晏及冠的时候,看见这张纸的样子了。
又思量了片刻,他也不知阿晏到底想要什么,只从他一次便拜上了顾先生为师,便可知他在武学上的天赋不低,只是不知道他想不想去军营之中,若是愿意,把他安排在三哥帐下,他也放心。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阿晏现在才十三岁,近些年战事不紧,不像之前满十四岁便可参军,现在大多都是要过了十六岁才能参军的,还有几年时间准备。
只见阿晏把那张纸压下去之后,又要往他这个方向看,他连忙低下了头,提起笔继续写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君晏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公子的侧身,公子坐得极为端正,他的肤色极白,隐隐有些病态,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公子的五官生得精致,像是上天格外眷顾他似的,还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直让人觉得他是从天上来的神仙一样,想到这,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痴了,于他而言,公子便是神仙罢——否则又有谁,会恰好在那个地点,那个时候出现把他救下呢?
他前世虽做过的错事不少,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但他还是知道要知恩图报的——公子救下了他,改变了他的命运,还帮他寻到了顾先生作为师父,他已经欠公子很多了,日后会更多也说不定,想到这,君晏也不在纠结了,轻笑了下,这样想想,公子是什么身份就不重要了。
只是若公子真的是废太子的话,想起了上辈子废太子的结局,一时间心中有些难受——公子的路显然比他想象的更艰难些。
他之前从来没有往废太子方面猜,除了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废太子外,就是因为他记得废太子是被圈近在京城的,未曾想过他会在信阳出现。
其实——公子最有可能的身份还是废太子,只是这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若是那影卫真的只是传话的,这一切便都是他想多了。
太子虽说被废,可身份终究不同寻常,更难以琢磨的是现在的这位圣上,当初废掉太子的是他,废太子死后,哀痛无比,罢朝三日的仍旧是他,甚至在废太子死后,又给他追封了太子之位,若不是朝臣拦着,他还想要追封其为皇帝,这着实令人搞不懂他是如何想的。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公子真是废太子的话,于他是十分有利的,但他却不希望公子的身份真是这样,只是具体的还是需要他来验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君晏终于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面色也不似刚刚那般苍白。
“公子,阿晏觉得现在好受多了,应该是可以开始了。”君晏轻声说道。
第52章 晋江独发,禁止转载
季逢君闻言看向阿晏, 阿晏现在的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心中放下心来,温声道:“也好, 现在就开始罢,若是又不舒服了,记得和我说。”
君晏点头应道。
季逢君本打算让他坐在那张小桌子上的,又想了想若是坐在那里, 这距离其实是有些远的,说气话来确实有些不方便,只见阿晏起身径直向他走去,有些想笑,阿晏直接过来, 是想站着听吗?
轻笑道:“你把椅子搬过来吧, 摆在桌子的侧面,一会儿也方便些。”
君晏微微一愣,有些羞赧, 连忙应下,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公子身旁,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子,他心中生出了些欣喜的感觉。
这虽然和当时在村子里, 跟着先生读私塾时不太一样,但如今这样确实有几分读书的感觉,看着公子认真写着什么东西,一脸严肃的样子, 不禁想到, 若是公子再大个几十岁, 那可是比先生更像学究。
君晏忽然有些好奇公子年迈之时的样子——公子现在十七岁的时候面如冠玉,仪态端方,公子老了的时候,也一样是一个好看的老人。
脑海中不禁想象公子老了的样子,轻笑了下,他倒是有些想知道那时的公子是什么样子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公子不过十七,他如今也才十三岁——想那么久远作甚?
季逢君停笔,把毛笔架在了一旁的水洗之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君晏,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是见君晏心情不错的样子,心情也变得高兴了起来,眼神肉眼可见得变得温柔起来。
笑了笑,他轻声问向君晏,“你跟着君先生读了多长时间书了?时下科举中以诗赋和经传的考核的比例大,君先生应当也是教你这些居多,只是不知你现下学到哪里,还有,先生可曾教过你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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