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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易初阳没抬头,讽刺道:“难不成还乖乖守在这儿啊?”
易初暖坐在床头,认真地看着他,突然就问:“你们认识吧?”
这个问题,易初阳早有预料,于是他面色不改地果断说道:“不认识。”
“真的?”易初暖显然没有相信。
易初阳哼笑一声,“谢医生金尊玉贵,哪是我高攀得起的?”
易初暖拍了他一下,“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都说不认识了,真不认识。”易初阳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烦了。
“是他吗?”易初暖的语气极度平静。
易初阳僵住了,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们的事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在人们心中淡忘.....
相比之下,它或许会被时光堆积成山,在一点一点地加入砝码中......
直到某一天,奔溃、坍塌、压陷、将他埋于地下,深不见底的,尸骨无存的。
他全身慢慢放松了下来,假装若无其事将头扭向了另一边,“你说谁?”
“你知道我在说谁。”易初暖说:“刚刚我越想越不对劲,无论是年龄、长相、姓名都太符合了,而且还是个医生。我不会记岔的,当然,你也不会。”
“巧合而已。”
“如果这只是巧合,你绝对不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
易初阳不耐烦地将手机撂下,气愤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来质问他?!
难道当年的事,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难道就必须由他一个人来承受所有人的诘问和目光吗?!
“对!就是他!所以呢?然后呢?!”
“.........”
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来忍受这一切?
“........”
沉默须臾,易初阳也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控了,低声喑哑道:“对不起,姐......我......”
易初暖稍稍敛眸,脸上浮现起几分忧虑。
从小到大,易初阳要强惯了。
他可以为了学习,去熬大夜。可以为了比赛,去拼尽全力。就算是有天大的委屈,受再大的伤,都可以只字不提。
唯独对谢青旂......
她的弟弟,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哭了......
“我只是想问——”
“不,不会!永远都不会了。”
易初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随后换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我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吃过的苦头,也不会再喜欢上他了.....”
“可你说出来了。”
“什......”易初阳顿了顿,茫然地看向易初暖。
易初暖缓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要知道,先说出不会的,在别人看来,往往都是自欺欺人的表现。”
易初阳张了张嘴,易初暖却抢先说道:“我是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是喜欢他的话。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
“不过,鉴于他伤害过你。”
“这一次,你应该要时刻提醒着自己,如果觉得不值得了,就应该立即收手,及时止损,至少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
.........
医院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
谢青旂安静地坐在办公椅上,环手抱胸,盯着桌子上刚送来的皮革箱,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医生。”小雅敲了敲门,随后小心地走了进来,“谢医生,有位家属说想见你。”
“家属?”谢青旂回了回神。
难道是之前的哪位病人出现了什么问题?
谢青旂将桌上的皮革箱放到脚边,才说:“进来吧。”
小雅将人带进来后,出去前非常自觉地把门给带了上去。
“谢医生。”
“你.....”看见来人是易初暖,这实属是让谢青旂有些没想到。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并没有见过易初暖。关于她的事,大多都是从前从易初阳嘴里听说的。
大抵是怎么形容的,他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反正从易初阳嘴里出来的,她大抵不是一个好姐姐形象就是了。
不过,以易初阳今天的表现来看,倒不像是嘴里说的那么讨厌她,反倒在她面前像是一个乖得不能再乖的好弟弟。
“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易初暖问。
“没有,请坐吧。”谢青旂立刻站起身来,温和地笑着,示意让易初暖坐下来聊。
易初暖礼貌地拒绝了他,“不用了,我赶时间,长话短说吧。”
谢青旂顿了顿,语气不善,是来示威的?
“好。”谢青旂转身坐回了办公椅上,不卑不亢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说。”
易初暖也不跟他绕弯子,“你和我弟弟的事,我都知道。”
谢青旂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他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叠放在膝盖上,从容一笑,“哦?是吗?是他跟你说的?这我倒是没想到,毕竟他之前总跟我说,和你关系不好来着。”
易初暖抿嘴一笑,“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就好了。毕竟是姐弟,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谢青旂象征性地点点头,“那挺好的。”
“那.....易初暖小姐今天来是......”谢青旂直入主题,易初暖也不绕弯子,“放心吧,今天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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