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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眉苦脸?”白大褂半信半疑。
    江煦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说:“我朋友的表情和别人不太一样,对吧?”他扭头看向陶衍。
    陶衍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我这人愁闷的时候总是会做出相反的表情来,这样会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苦大仇深。”
    两人撒谎不打草稿,认真严肃的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说,白大褂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两人偷情,又加上两人是刚被送来的,他也懒得再去追究。毕竟这种新送来的病人最难管了,一点也不听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怎么折腾怎么来,医生最烦这样的病人了。
    躲过一劫的两人现下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吃完饭后一人领了一颗苹果吃。
    病人没有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利,他们吃完饭后就被强制要求回到病房去休息,门又被重新落上了锁来。
    江煦闲来在屋里踱步消食,这才发现一面墙上贴着的作息表,每天的生活都大同小异,早晨七点起床,七点二十分下楼吃饭、八点准时有医生来给病人检查身体……
    今天星期三,看下今天的进程,下午有演讲大会,具体什么内容也没说,江煦想问那个疯子,不过看他那个精神状态,好像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江煦晃晃悠悠走到窗边,窗外安装了防盗网,看来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有些困难。
    江煦将吃剩下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一转头正发现陶衍目不转睛的端察着自己,像是在想什么。
    他问:“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了?”
    “是发现了些问题。”陶衍慢慢的说,“江煦,你不觉得你现在对季淮的包容度越来越高了么。”
    江煦朝他望去:“为什么这么说?”
    陶衍从床上弹起来,支着膝盖,指腹细细摩挲下巴,说:“就今天在食堂那会,换以前你早就生气了。”
    江煦解释:“今天是不得已,你没看见有人在查岗巡逻么。”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江煦怎么可能没发现,季淮大庭广众之下投来那一吻,江煦当然接受不了,这跟臭流氓当街调戏小姑娘有什么区别?况且被调戏的还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大男人,江煦肯定不乐意。但说实际的,江煦的确没有生气,这一点他自己也很奇怪。
    不过他把这一切都归为自己的脾气变好了,学会了忍耐,所以他的极限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了。
    中午短暂的午休过后,铃声又响了起来,把睡得死气沉沉的陶衍从梦中拖了出来。江煦刚睁开眼就看见疯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到了门边。
    “……”至于么。
    按原先的顺序,几人排好队,有人来开门放行,这么一看江煦觉得他们还真像劳改犯。疯子带着他们下楼,从大厅的后门出去就是礼堂,演讲大会就是在那举行的。
    这个礼堂很小,不是正式的礼堂,估计以前是个旧仓库,经过一番整改之后重新拿来利用的。地板很光滑,摆了一排排的蓝色塑料小板凳,正前方搭了个很小的舞台,随便放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再用红丝绒的布盖上。
    疯子带着他们坐了个比较偏的位置,江煦发现早来的都选了较为偏僻阴暗的地方坐,这就和学生不愿意坐第一排接受老师口水的洗礼是一个道理吧。
    人群乱哄哄的踩着脚步进来,各自找好位置坐下,季淮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江煦,他推了推带领自己的人,一副笑脸相迎,示意自己想坐在斜后方的位置。
    那人冷漠的看他一眼,转回了头。
    啧。
    季淮无可奈何,这招只好作罢,靠人不如靠己,季淮趁着没人注意钻了空子,偷偷挪着步子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江煦的后面。
    他戳了戳江煦腰间的痒痒肉,江煦一回头对上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里头含了笑,让人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江煦警惕的看了眼周边,只敢微微侧着一点脑袋,压低声音说:“你发什么疯?被发现了后果是什么没人知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还来凶我,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说着,还弯下嘴角故意讨江煦怜惜。
    “你不觉得比起我,更让人担心的是你自己么。”
    “你这算是关心我?”季淮得寸进尺。
    “……”江煦转回头,无语片刻,道,“你这逻辑也是强大。”
    “看什么?”季淮问。
    陶衍收回打量的目光,有些无辜:“没看什么。”
    “中午吃饭那会的事有机会再找你算账。”季淮依仗实力对他危言恐吓。
    陶衍本都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季淮还记着,这也太斤斤计较了,肚肠和鸡的一样小。
    “好了,现在听我说……”台上有个男人说。
    江煦微眯着眼睛,觉得这个男人好眼熟。嘶,这不是陈医生嘛,脱下了白大褂确实是有些认不出来了,能上台演讲,也是有一定能力的人,在这家医院的地位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演讲大会,一如既往,还是由我来和大家讲这件事。”陈医生扶正话筒,“就在今天上午,我们医院接到了两名病情格外严重的病人,根据病情的程度,我们安排了相应的治疗方案,可是这两位病人实在倔强,带上来……”
    话毕,江煦看到实习医生架着两个人上来,把他们丢在舞台中央,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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