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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双脚稳稳落定,姿势帅气,嗯,身手的确敏捷,这架势八十七也能翻墙。
    “你跑学校里头干什么?”江煦与他隔着一道栅栏对话。
    季淮双手叉腰:“散步啊。”
    “你又发什么疯?跑学校里散步?”
    “说不看春晚,要在下雪天出来走路的是你。”季淮抬着下巴,占了七八分理,“到底是谁发疯?”
    “……”
    江煦不可置否,相伴十年,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季淮的影子,换在从前的从前,让他在雪天出来散步是绝对打死都不可能做到的事,而如今,他却觉得是一件常事了。
    这要是让他的同事知道江编剧私底下是一个这样的人,那是相当丢脸。
    “阿煦,过来。”季淮朝他挥挥手。
    江煦左右看一眼,确定街上没有人后抬手翻上了墙头,季淮想伸手接他,他落地时故意偏一下避开他伸来的手,毕竟他还没到骨质疏松的地步。
    接什么接,需要人接真是弱爆了好吗?
    江煦意识到自己心里想的这句话时,又心道一声,完了!他越来越中二了。
    江煦刚落地脚跟还没站稳,忽觉脖子一凉,冷得他缩着脖子,没忍住苦叫一声,事情得逞后的季淮拖着大笑扬长跑去。
    江煦抬手摸到已经融化的雪水,他愤愤的追去:“你他妈阴我!”
    “——就阴了怎么着?”
    “你有本事就别停,你要是停下来你看老子不弄死你!”
    “我不停你也停不了,看谁跑得久!”
    江煦扯着嘴角,“行,你有种!”
    说不停还真就不停了,两人一开始还能边跑变骂架,跑着跑着逐渐体力不支,张口说话时灌进去的冷风刺喉咙,就干跑着,都不说话。
    江煦上学跑操时都没这么卖力,这会儿居然为了追季淮绕了操场好几圈,雪地里全是他俩的脚印,把冰都踩劣实了。
    “不跑了……不跑了。”季淮喘着气又不敢停下脚步。
    江煦也没好到哪去:“不跑了那你就停下啊……”
    “你先停,你停我就停。”
    “你怎么不先停?”
    “我怕你打我。”
    这话说得江煦想笑,一笑就肺疼,“行,我停。”
    他的确停了,两人终于收战,硝烟散尽,到此结束。跑了一身汗,冒了一股子热气,反而驱赶了不少冷意。
    “我说,阿煦你太能跑了……”
    他话没说完,江煦就抄起地上早就被他瞄上的一滩雪,一手扒拉着季淮的领子,另一手往里头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啊啊啊——好冰!”季淮凉得在地上跳脚,抖了半天没抖下来,惹得一旁的江煦狂笑,笑就笑了,还笑得猖狂。
    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料,季淮揽着江煦的脖子,脚下没注意一滑,双双倒地,江煦这衣服是新买的,相当昂贵的价格,顿时不开心了。
    他腰间发力往侧边翻身,攀在季淮身上,一个劲的将雪往季淮脖子上抹。
    季淮也不甘心被人骑着揍,他屈膝用力,顺势放倒江煦,反应迅速的用双腿夹住江煦腰际,江煦动弹不得。
    季淮得意,又仗着自己力量较大,手掌牢牢禁锢江煦手腕,任江煦怎么挣扎都没用。
    “你放开我!”江煦瞪他。
    “我不。”
    “你想好了!”
    “说句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
    江煦哼笑:“做梦。”
    “那就不行喽,我一只手就能抓你两只手腕,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还能做些别的。”
    “做什么?往我后背塞雪?那你塞吧。”反正打滚了这么久,他早就热的流汗,就当凉快凉快了。
    “这多没意思啊。”季淮坏笑,“你是不是忘了你最怕痒了?”
    江煦迟钝,原来季淮心里头算计着这个,“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他说着,手已经攀附在了江煦腰侧边,明明还没动手,江煦感觉自己要憋不住笑了,这对于怕痒的人来说,实在是比痛还要煎熬。
    “哈哈哈……你,你停手哈哈哈哈——”
    “叫声哥哥,叫了我就停。”季淮哈一口气,继续发力。
    “我不叫!”
    “那就没办法喽。”
    “哈哈哈哈,季淮你哈哈哈真不要脸。”江煦心里明明气得要死,可奈何他遭不住这招,笑得难受。
    “哈哈哈哈,哥……哥哥……”
    “再叫一声。”季淮不依不饶,得寸进尺。
    “你别太过了!哈哈哈……”
    “真情实感的才有用啊。”季淮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做坏事实在是良心过不去,但欺负江煦又好玩得很。
    江煦咬牙,耳根子不知是与地上雪摩擦后变红的还是出于羞涩红的,他总是羞于将暧昧的称呼说出口,但他更难以忍受挠痒的折磨,最终还是放下面子,语气温软的说:“哥哥……”
    季淮终于停手,欺负够了,总该安抚安抚人家,他起身顺便捞起地上的江煦,摸了摸他发顶,又亲了亲人家耳垂。
    与此同时,千家万户的鞭炮声噼啪响起,一朵朵烟花升到半空,砰一声,流光溢彩,如金菊怒放,一片火树银花,过后留下美丽的倩影。
    光芒照映的两人面庞忽闪,眼里像装着星星。一时间,都忘了刚刚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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