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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睨了一眼刘员外的背影趴在林时有耳边打趣:“相公,我看刘员外这算英雄救美了。”
“小钰说得对。”
西门巷子住的太多是衣食拮据的人,路过的人和冬哥儿一样穿着粗布衣裳行色匆匆地为了生计奔忙着。
冬哥儿领着众人刚进院门就听见破屋里几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紧接着响起了东西碎裂的声音。
“不好!”冬哥儿疾步向屋里跑去。
作者有话说:
冬哥儿有名有姓有背景,姐妹们知道啥意思吧——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冬哥儿怎么这么爱哭
冬哥儿姓沈就出生在西门巷子里, 虽说日子过的不富裕,但爹娘感情不错,儿时一家三口相依着过日子也算是苦中作乐。
哪成想沈老爹为了多赚些银子给妻女, 跟着镇上人上山采药却被毒蛇咬了, 被人抬回来时身子都僵了但还有一口气。大夫给试了几种药,就这甘姜草有用, 把沈老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过落下了病根儿,每隔几日就要发病一次, 整个人像发疯一般屋里的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 逮到人就咬。
一开始一家人还能照顾着, 时间长了媳妇儿也受不了了, 趁着沈老爹带着冬哥儿出去时, 卷了家里的值钱物件跑了。
冬哥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对爹爹更是孝顺,干活养家和父亲相依为命,赚的银子都用来买药了。
沈老爹看着儿子越来越瘦,吃不好穿不好都是自己拖累的, 也想过狠下心来一了百了, 也不给冬哥儿添麻烦了。
他尝试过几次又被救了后, 冬哥儿不再哭闹了,直接抓了一把毒草摆在桌上, 面容沉静地说道:“爹我知道你受苦了, 咱爷俩吃了这个草都能解脱了,你说行吗,咱们一起吃。”
沈老爹吓坏了, 哆嗦着手把草抢了过来, 搂紧了儿子瘦弱的肩膀老泪纵横,“爹错了,从今以后咱爷俩好好活!”
他没了不要紧,实在不忍心让儿子陪自己走,儿子还没嫁人,还没过上好日子,怎么能白白送了命!
只是清醒时还好说,发病时才吓人,沈老爹每次都把自己的手绑起来,冬哥儿给他买回了药压制他的病。他为了省银子,每次都偷偷把一副药匀出一点儿,药效虽然没那么管用,但是自己咬咬牙坚持也能挺过去。
只是这次他干活累了一觉睡了过去,等醒来时眼睛通红脑子像针扎一样,手指痉挛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把家里唯一的茶壶砸碎了正要砸桌子时,冬哥儿跑了进来焦急喊他,“爹!我是冬哥儿,你好好看看我,儿子拿药回来了,您坐下来歇一会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老爹怔愣着停了下来,眼睛也清明了一瞬,但脑子里混沌的刺痛一直刺激着他,让他想到破坏更多。
还没等动手,感觉后脖颈一阵刺痛,他在儿子担忧的目光中慢慢阖上了眼睛。
“我爹晕过去了!”冬哥儿带上哭腔问道:“这可怎么办好!”
出手的人正是林时有,眼下得首先制住沈老爹发疯,大夫才能近身诊病。
“你们把病人放到床上躺好,我来瞧瞧。”后头跟来的老大夫开了口,他是从县城里回家养老的,奈何诊病一辈子到老了也闲不住,没事就到刘员外的药铺当坐诊大夫。
今日有人来问甘姜草,他就知道估摸着是有人被毒蛇咬过留下病根儿了,那药难采附近的山上都没有,所以卖的贵了些。不过有一种药叫羊角根,鹿台山上就有,药效都是一样的,也是前几年县城里大夫发现的,正好现在派上了用场。
冬哥儿把大夫请过来,紧绷着身子等着消息。他的注意力都在大夫和爹的身上,自然忽略身后的客人。
李钰三人站在门口也不介意,刘员外盯着冬哥儿的方向,林时有环顾着整间屋子。
屋内和他们村里的房子差不了多少,唯一的茶具都被摔碎了,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桌子,但是其他地方收拾的整齐。里间有个小厨房。做饭用的零碎的物品都放在角落,能看得出来这家的主人是干净勤快的。
“相公,冬哥儿家里和咱们家差不多,看样子日子过得紧吧。”李钰朝米缸里努努嘴,“都已经见底了。”
林时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仅是米缸,面袋子也快空了,之前围观的那些人说得没错,抓药钱就是一大笔支出,那个药铺老板也没良心还提价卖药,冬哥儿孝顺又能干,确实不容易。
这边两人正小声儿说着悄悄话,老大夫那边施完了针终于开了口,“病人多年前中过蛇毒,在县城时我治过相同症状的汉子,中毒年头越多发病越频繁,用药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大夫您有什么办法吗,只要能救我爹,我做什么都行!”冬哥儿指甲用力掐着手心,急地又要哭出来。
刘员外看到这一幕上前一步,“大夫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用药方面不用担心,我有门路。”
冬哥儿蓦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感激,心想刘员外真是善人。
“要想治这病得先去毒,我开一个方子,每日煎药按时服用,用这个药能暂时压制住毒性,等三个月后我在用羊角根入药,每三日喝一副药。”老大夫拨了拨沈老爹的眼皮思索着说:“你爹他中毒时间长,去毒自然也急不得,羊角根再服三个月,这毒就能去了大半了,以后只要定期服几副药就和常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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