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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帘子被挑开,太医院院使走了出来,宜妃连忙迎上前:如何?
院使道:九阿哥所患乃是耳痈之症,寒热间作,脓塞胀痛,乃火壅上焦所致,湿热相乘,痈生于耳,故而
宜妃听得头疼:您只说能不能治吧?
院使沉吟道:可用仙方活命饮一试。
宜妃追问道:能有用吗?
院使叹了口气,只道:九阿哥症状太重了
宜妃听明白他的意思,登时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好在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然而宜妃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不由滚下泪来。
几位阿哥也目中含泪,十阿哥更是不肯相信:怎么可能,九阿哥睡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这么厉害了?你们再好好看看,一定会有办法的。
院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议道:若是六贝勒在,或有办法。
宜妃这才想起来还有胤祚,连忙去看康熙,康熙点点头道:已经派人去叫了,想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胤祚和四阿哥就到了门口,里面的人听到宫人请安的声音抬头看过来,见到胤祚不由欣喜,五阿哥连忙来拉他:六弟你快去瞧瞧九弟
胤祚点点头正要进去,就有一道黑影扑过来,越过胤祚一拳砸到了四阿哥脸上。
胤祚脸色一变,连忙把他拉开,自己挡在四阿哥跟前,见打人的是十阿哥,不由怒道:你干什么?
十阿哥比胤祚更怒:九哥不过剪了一只狗的毛罢了,老四你就把他吓成这样,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今日一定要替九哥报仇!
他挥着拳头就要继续打,见胤祚还挡在四阿哥面前便喝道:六哥你起来,否则误伤了你不要怪我!
你敢对我动手,不怕耽误了给老九治病吗?胤祚用一句话震慑住十阿哥,然后冷笑道,你如今这般理直气壮,难道太医说过此症与受惊有关?
胤祚看向院使,院使茫然地摇摇头,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啊。
十阿哥梗着脖子道:太医没说有关系,但也没说没关系!
胤祚:找茬呢不是?
胤祚懒得和他废话,幸而此时五阿哥和八阿哥也到了,两人一人一边拉住十阿哥不叫他动弹,胤祚这才把四阿哥扶起来。
方才四阿哥被一拳捶到地上去了,起来后就着灯光胤祚才发现他脸上青了一大块。胤祚一摸那伤,四阿哥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胤祚心疼不已,转头对十阿哥冷笑道:等会若查出九弟不是受惊,你给四哥赔礼吗?
十阿哥看着四阿哥那样子也心虚了一下,梗着脖子道:赔礼就赔礼,你若能治好九哥,让我怎么着都成。
他虽鲁莽,到底讲义气。
四阿哥抿抿唇,轻叹一声对胤祚道:你好好治九弟就是了,不用管我,也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万一
万一胤祚治不好九阿哥被迁怒怎么办?四阿哥不得不替胤祚担心。
放心吧!胤祚安抚四阿哥一句,叫来一个太医替四阿哥处理脸上的伤,自己则带着院使进内室看九阿哥。
内室也在忙碌,一直有太医守着九阿哥,宫人则拧了凉帕子给他擦拭身子试图降温,见到胤祚进来众人都要放下手头的活行礼,胤祚摆摆手制止了他们:九阿哥如何?
太医道:喂了汤药,也想法子降温了,只是没什么效果。
胤祚点点头,上前两步看躺在床上的九阿哥,他已经烧得昏迷了,脸色通红,浑身滚烫,睡梦中眉毛都紧紧皱着,可见很不舒服。
胤祚给他检查了一下,不由松了口气:可以治!
众宫人和太医听见这话也松了口气,这半晚上他们心都提得高高的,生怕这位主子没了自己也得受牵连。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院使连忙问:您说怎么治,可有老臣帮得上的地方?
胤祚点点头:你先用银针给他退烧,我和汗阿玛和宜妃娘娘商量一下手术的事。
院使:手术?
胤祚点点头,见院使欲言又止,笑道:怎么了?
院使和胤祚熟悉,故而犹豫一下还是提点道:这手术从没给贵人用过
胤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这情况不手术不行,他耳朵里的疔肿很厉害,若是自己破了脓流出来也就罢了,既然没有就得人为划破了清理干净,否则病灶不除,这病治了也白治。
院使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想到要在九阿哥身上动手术还是有些犹豫,胤祚笑道道:其实说是手术都是抬举了,就是把他耳朵里那疔肿划破而已,没什么风险的,你平时划破手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吗?
那怎么能一样,耳朵是多么精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九阿哥,再想想胤祚的医术,到底点了点头。
院使用银针给九阿哥退烧,他的退烧针法自是上佳,但和九阿哥现在的情况又不大相符,故而胤祚和他商量着又改了几针,他一直守在旁边,直到扎完针才出去询问康熙和宜妃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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