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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崽,我觉得他可能是……放心不下你……他要去做小卒,睡的是大通铺,还要听人号令、不能擅自行动,怎么照顾你呀?】
    【我们才认识不到三天,有什么好顾虑的?】
    小狸奴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很是深沉沧桑。
    【三天已经够久啦。】
    ——
    卫寒阅这几日又是奔波又是风寒,头顶的发髻始终束着,委实有些不舒服。
    可这司宫发髻缠绕编系颇为繁复,他又瞧不见头顶,便坐在床上对穆隐深道:“帮我拆一下发髻。”
    穆隐深愣了愣,而后眼神莫测道:“好。”
    他看着笨手笨脚,动作却小心谨慎,将卫寒阅的发髻一一拆解,直至尾指指节不慎擦了下卫寒阅发顶的……
    卫寒阅仿似一只被野狼嘬了一口长耳朵尖尖的小白兔,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弹到床榻最内侧,不敢置信地诘问道:“你方才做什么了?”
    穆隐深还维持着抬手的姿势,也是一头雾水,只得先磕磕绊绊地赔礼道:“抱歉抱歉,我、我扯痛你了吗?”
    自然并非痛感……卫寒阅方才只觉一股惹人酥麻的电流从头顶瞬间贯通四肢百骸,险些连嗓音都变了调,他渐渐察觉异常,警觉地竖起耳朵道:“给我拿面铜镜来。”
    穆隐深见他急得眼圈都红了,瘦瘦一只窝在墙角防贼一般望着自己,瞳仁里卧着一汪盈盈的清泪,心简直被那湿漉漉的泪花烫得融化,赶忙安抚道:“好好,我这便去,你别急!”
    他开了箱笼,翻出面闲置许久的菱花镜——那还是他母亲在世时常用的——回身递给卫寒阅。
    作者有话说:
    ·猫的眼睛看不出红色,但小克是智能的,不是一般喵——
    ·没有那种神药,都编的;
    今天学校又有病例了,或许解封那天会激情万更,前提是解封在完结之前、
    第24章 非典型死囚(5)
    “痛觉屏蔽的代价。”
    卫寒阅揽镜自照, 镜面移至头顶,便见如蓬云乌发的中央簇着……簇着一朵乳白色的小花。
    花茎唯有半指长,堪堪托起花朵,花瓣薄如蝉翼, 几近透明, 在他吐息一起一伏间怯生生地蹙缩又舒展, 柔柔弱弱地护住内里的鹅黄花蕊,花药饱满,仿似随时便会涌出晶莹的花露。
    “呃……”卫寒阅深吸口气,阴恻恻地揉了揉小克的后颈皮。
    【解释一下?】
    【崽……这、这是上个世界痛觉屏蔽的……代价……】
    小克声音愈来愈小。
    【那为什么我戴帽子梳头发一点感觉都没有, 穆隐深一碰我反应那么大?】
    【不只是他呀……只要人碰都……但是除了人类之外,碰到别的、或者你自己碰都不会有反应的。】
    【拔掉会怎么样?】
    【不能拔啊嗷嗷嗷会死!】
    【有没有办法把它藏起来?】
    【有是有……但是药水还在临床试验期, 随时可能出现问题,而且只能让别人看不到……一旦碰到, 你还是会有感觉的, 那还用吗?】
    【用。】
    【不过阅崽,你有没有觉得头上有朵小花好可爱哦, 你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可爱,现在是天下第一无敌爆可爱!】
    【……】
    卫寒阅总觉得小克对他有些老父亲般的慈爱滤镜……头上这朵花显得他一点都不酷炫, 必须藏起来!
    他拿下菱花镜, 穆隐深眼睁睁瞧着那朵柔润微颤的小花瞬间消弭无踪。
    穆隐深再不敢看,担心卫寒阅不高兴, 老老实实提议道:“我烧些热水来, 给你沐浴?”
    卫寒阅尚为自己头上长了朵看起来涩涩的小花而沮丧, 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看得穆隐深指尖更痒了。
    好想揉揉他的头发。
    ——
    二人分房而寝, 穆隐深殊无睡意, 干睁着眼满脑子都是猝不及防出现的卫寒阅。
    自己何以如此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与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又何以本能一般对他纵容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相识仅仅三日便在规划余生时将他置于首位……十五岁的少年心中唯有一些朦胧的、雾里看花般的预感,情窦初开令他茫然,十五年的冷心冷肠骤然涌起如此深重的情意更令他无所适从。
    而抛开情愫,身体上某些从未有过的感觉最令他羞愧难当,只觉自己低贱至极,对着皑皑白雪一样干净柔软的卫寒阅……
    他并不惊异于自己会对卫寒阅情根深种,在他看来,对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对他充满从未有过的、罂粟似的强烈吸引力。
    他无法否认卫寒阅生就得天独厚的惊世之貌,可第一眼时心口处传来的风雷震颤般的悸动,却似乎远远超出皮相与容貌所能产生的能量。
    仿似被初生的小金丝雀用羽毛湿漉漉的脑袋撞了下胸腔,这世上雀儿那样多,却再没有第二只这般可爱可怜的小金丝雀,或许也不是小金丝雀,而是小凤凰、小狐狸、小奶猫、小蝴蝶……
    穆隐深简直无颜面对卫寒阅,唯恐对方会觉得自己轻浮,在对他一无所知的情形下便妄谈爱意。
    一整宿少男怀春总是诗,翌日他五更即起,将家中里里外外又洒扫一遍,只是动作轻得很,不会惊醒任何一场酣然好梦。
    午时已过,仍未听见卫寒阅有任何起身的响动,穆隐深粥都煮过好几锅,担心他身子又不爽利,遂轻轻叩了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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