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 第151节
林和安好笑地又敲了她一把,“你给我老实些,”他说着,神色一正,“你姑父昨日里来与我说的,说是整个西南流寇到处作乱,已经有不少商客被人抢了,命也丢了,县城里似乎隐隐也有些不大安生。”
众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王氏更是拉住林果儿警告道,“你莫要出幺蛾子,老老实实在铺子里呆着,哪都不许去,”又吩咐林素儿,“你不许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林果儿见王氏与林和安都板着脸瞪她,不由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林素儿则是皱起了眉头,昨日,樊家送信过来也说了这事。
“爹,上一回有这样的动乱是什么时候?”
林和安想了想,“老皇帝没了的时候。”
这话一出,林家众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林素儿上辈子一直生活在泰安镇,对这一场乱子知道的并不算多。
若又是皇亲贵胄打架,她们其实并不关心,只是若真有丧事,那她们家的生意势必要受波及。
“我去一趟会宁酒楼,”林素儿沉声道,“这事还得问问樊公子。”
林素儿在会宁酒楼扑了个空,会宁酒楼的樊掌柜就道,“林掌柜不若去樊府瞧瞧,少爷今日没来楼里。”
林素儿本想拒绝,可那樊掌柜异常热情,特地叫了位伙计领着她去了县城的樊府。
报了家门,林素儿被人引着进了会客的花厅,很快,樊思元就来了。
这是醉酒后两人第一次碰面,林素儿颇有些窘迫,樊思元却像是失忆了一般,绝口不提那回的事。
林素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来得正好,我恰好要去找你,”樊思元神色有些凝重,“州府的酒水出了些问题。”
林素儿心下“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云新酒楼有一批酒水说是从咱们樊家买进的,正是林家的玉泉酒,如今全都酸,我想让你与我一道去瞧瞧。”
“不可能!”林素儿的话脱口而出,林家的酒水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樊思元揉着太阳穴,“我也不信,但云新酒楼背后是州府的府尹,这事,咱们得好好合计一番。”
林素儿当下便道,“那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我马上回去家里收拾东西。”
第二日一早,林素儿辞别担忧的王氏等人就上了樊家的马车。
马车的速度比起牛车驴车自然又快上了不少,两人很快就出了城。
林素儿看着樊思元的脸色不由有些打鼓,“州府的情形很不好么?”
樊思元拧着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下来,他叹了一口气。
“樊家能有如今的局面主要靠族中的一位长辈与朝中的重臣有交情,如今那位重臣似乎出了些问题,所以——”
所以,有人见风使舵,这是要来樊家找事了。
林素儿听明白了,她们此番过去,不过是做最好的准备,至于成不成,端看两方势力的角逐。
她不由暗叹,果然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原先她们以为樊家已经是县城里最厉害的商家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不过是在州府,就能被人欺负了。
樊思元见林素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轻笑起来。
“怎么,对我们樊家这般没信心,”他调侃道,“你放心便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樊家就是真被人捏住了手脚,你家那点小利钱,咱们家还是能给得起的。”
林素儿笑笑正要说话,忽然,车外的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忽然朝前栽去。
在车里的林素儿被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在樊思元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就听到外头有刀剑相撞的打斗声。
她伸出手便要去推车门,被樊思元一把拉住。
“别动,等他们打完了再说,”樊思元极其冷静,他脸上带着林素儿从未见过的肃杀与漠然。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打斗声消失了,急促的脚步声就朝林素儿两人的马车靠近。
樊思元挡在林素儿身前,一只手紧紧握住一把匕首,背脊挺得笔直,像是只随时要攻击人的豹子。
脚步声在车外停住,林素儿的呼吸不由都屏住了。
“少爷,”车外男子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一共五人,都已经被收拾了。”
林素儿明显觉察身前之人慢慢放松下来。
“裘叔,都是些什么人?”樊思元语气轻松地问,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车门推开。
林素儿只看了一眼就慌乱地别过脸去,但那血肉模糊叠在一起的尸体,暗红的鲜血淌了满地的景象还是映入在她的脑中。
“是到处流窜的逃犯,”被称作裘叔的男子道,“也不知道是哪的牢房里出逃的,面上都刺着字。”
樊思元听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道,“这一路,咱们都走官道,早出发早投宿,中午不歇息,一路赶路过去。”
等到马车再度跑起来,林素儿不由就问道,“如今外头已经这般乱了么?”她将之前黄姑父让人送来的消息也说了。
樊思元苦笑,“原来你姑父也得到了消息,如今西南确实有些不寻常,”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素儿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没有再说话。
好在接下来的路途还算太平,路上除了遇见几个不入流的毛贼,之后便一直风平浪静地进了城门。
州府比起县城来自然又全然不同,城大路宽人也更多,林素儿却没有心思多看,她跟着樊思元一道进了樊家在州府的分号。
分号的掌柜看到樊思元几乎要哭出来了。
“少爷,您可算来了,云新酒楼的人今日又来了,咱家如今的生意一落千丈……”
掌柜跟在樊思元身后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孩子正与大人告状。
第233章 出城
林素儿细细打量着这樊家分号。
大堂里摆着十几张八仙桌,桌子擦得极亮,粉刷得雪白的墙上挂着林素儿说不上来的字画,阳春白雪,林素儿脑中闪过这么四个字。
看着那一串穿着统一青衣的伙计,她暗暗点头,看着便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果然是州府。
两人被掌柜的领着进了雅间,三人这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少爷,云新酒楼如今到处在城中散播咱家樊家的酒水不好,光今日上午半日功夫,就有三家人来退货,原先那些约好来订货的人也没了音讯……”
樊思元耐心地听完,问过云新楼的具体情形,就对林素儿道,“咱们还是一道去瞧瞧吧。”
林素儿自然应好。
两人就去了云新酒楼。
当林素儿站在那所谓樊家酒发酸的酒坛跟前时,忍不住笑了。
“这位师傅,”她指着酒坛道,“你这酒真是才开坛的?”
云新酒楼负责库房的师傅哼了一声,道,“小丫头片子,我难道还骗人不成,就是你们来了才打开,这酒啊,全变酸了,你们樊家这么大的生意,竟然还糊弄客人,真是奸商。”
林素儿没有再理会他,转而看向樊思元,后者会意走到她跟前,两人凑到一处嘀嘀咕咕起来。
樊思元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脸上似乎露出不可置信来,然后又看向了那位师傅。
两人这番模样,云新酒楼的人就有些打鼓。
事实是怎样,他们几人心知肚明,不过,一想到掌柜的吩咐的话,几人又有了底气。
便是被他们发现了又如何,这事,只要云新酒楼一口咬定是如此,他们也没有辙,再说,他们的靠山可不是一般人敢惹的。
林素儿与樊思元确实没辙。
“这不是我家的酒,”林素儿压低声音道,“我尝过了,分明就是劣质酒水又兑了醋,坛子倒是咱们的没错,这事,你说怎么办?”
樊思元虽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事转圜的余地并不大,说来说去,还是要看那位贵人的意思。
虽知晓这个暗亏是吃定了,樊思元却仍是半点不露怯,赤膊上阵与云新酒楼之人唇枪舌剑斗了一圈,趾高气扬地回去了。
只将云新酒楼的掌柜气得脸红脖子粗,最后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林素儿看得叹为观止。
原来清高的樊家少爷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两人回到了樊家的地盘,樊思元那一直风轻云淡的脸才阴沉了下来,“趁火打劫,也不知道这州府的府尹还能得意多久,只等着看便是。”
林素儿咬着新出炉的豌豆黄没有说话,神仙打架的事,她实在是插不上手啊!
樊思元黑着脸思量了片刻,就对林素儿道,“你还未来过州府吧,这两日先好好逛着,等我的事办完了,再与你一道回去。”
如今不太平,林素儿也不敢逞能,她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日,她再也没见到过樊思元,每日吃了早饭便去城里转悠,倒是见识了一番州府的热闹,又尝到了不少新风味的酒水。
这日,她吃过早饭照例准备出门,哪知才走到街上,就被眼前的慌乱惊呆了。
只见原先极其热闹的街道乱成一团,有忙着收捡货物的小贩,有大包小包拖儿带女四处溃逃的人群,还有那被人挤散了正嗷嗷大哭的孩童。
林素儿忙拉住一个形色匆匆的男子,“这位大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中年男子满脸惊恐,他急哄哄地甩开林素儿的手,“成王反了,叛军就要打进城了,赶紧逃命去。”
成王?
林素儿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当下不敢再耽搁,急急就朝樊家的酒楼跑去。
樊家酒楼显然也得到了消息,客人自然是没有了,就是楼里的伙计也在卷包袱准备跑路。
林素儿拉住好几个伙计问樊思元的下落,都无人知晓,好不容易在后堂找到楼里的掌柜。
掌柜见着她眼睛就是一亮,“姑娘可回来了,我还正急着呢,少爷让姑娘跟着人群走,莫要落了单,这是我收拾好的包袱,里面有些碎银子,还有些吃食,你拿着快走吧。”
“你家少爷人呢?”
“哎,林姑娘,这个时候,我家少爷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你赶紧出城去,再晚一些,只怕就要被叛军堵在城里了。”
林素儿茫然地接过包袱,顾不得多想,跟着四处逃窜的人群就往城外跑。
比起方才,此时街道上的人又多了不少,众人脸上都带着惊慌,横冲直撞就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慌乱中,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摔倒在地,还不等老人爬起,后头跟着的人就一拥而上,很快,男人的叫骂声,女人孩子的哭泣声就在林素儿耳边响起。
她伸出手要去拉那位被人踩在地上的的老人,身后的人已猛地推搡着她,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身子,人便朝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