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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非好事,暗处还有人在虎视眈眈,若是现在卿子扬也病倒,很有可能给其他人以可乘之机。
但瞧对方的模样,连回应都做不出,只是例行机械式的运作,恐怕已经烧得丧失理智。
苏杭甚至开始后悔把人遣出洞穴,这下染上风寒,不就是平白遭罪。
于是他只能牵住少年的手,将人引上草席。随即用衣袖给卿子扬拭汗——这时候,他的洁癖症倒是没再发作了,许是找不到干净斤帕的缘故。
其次,又以略微冰凉的手触上卿子扬的额头,试图以此替对方「降温」,边动作边询问:“感觉好些了吗?”
苏杭想起昨日卿子扬因抓鱼而浸湿的裤脚,估计就是那时候受凉,也怪他没有及时察觉。
若是能细致些,不那么着急修炼,恐怕就能早些预防。再不济,也至于让人在外白白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还冷吗?要不我去生个火,你先等一下。”
他动作不太熟练,等到火苗燃起已经过了约一炷香时间。期间内,卿子扬的症状似乎非但没有缓解,还有逐渐加重的征兆。
不得已,苏杭停下加柴的动作,匆匆转身,查看他的情况。
卿子扬喘息得越发严重,好像有些呼吸困难,手指却一直紧攥住胸口不曾放开。
思索片刻,苏杭认定,这就是导致对方窒息的罪魁祸首,于是直接伸手抚上,想要掰开卿子扬的手指:“别抓那么紧,不舒服就敞开吧,这里没别人,你不用担心。”
然而,在他指腹二次触碰到卿子扬手背的刹那间,苏杭的手腕突然被对方紧紧捏住。
他吃痛地望过去,不曾想,却对上了卿子扬溢满欲望的双眼。
苏杭惊愕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兑现,就被人轻轻掐住下颚,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
一抹温热随之印上他的唇。
进入密林之后,卿子扬才深深地发现自己今日的倒霉。鱼抓不到也罢,连只山鸡野兔都不见踪影,难不成又要勉强苏杭吃野果吗?
回想起前不久,苏杭在溪流边反酸干呕的痛苦,卿子扬摇摇头,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前恰是一颗果树,累累果实悬挂其上,早已成熟,似乎在期待着过路人采摘饱腹。
他随手摘了颗个头大的,颜色紫红,看起来十分饱满。一口咬下去,香甜的汁水便在嘴里炸裂开来,解渴至极。
味道确实不错,卿子扬满意地点头,就算不能再让苏杭空腹吃,能做些饭后小食也不错。
但当他陆陆续续将果实摘下,用衣摆兜住时,小腹处却突然升起阵炙热之感。
那般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强烈的感觉直直冲向他的大脑,随时准备击垮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野果散落一地,他将手撑在树干上。几乎是立时的,卿子扬琢磨出野果有些不对劲,也怪他没有好生验验就塞进嘴里,还是平日里不认真听讲惹的祸。
但任凭他如何后悔,那股热意还是源源不断从身体中散出,激得他甚至想要脱掉全身的衣裳,为自己驱热。
也许是最后一丝理智战胜了欲望,卿子扬于混沌中意识到这举动不雅。因而牢牢地扣住衣襟,奋力阻止自己荒唐的动作,跌跌撞撞地往洞穴内跑去。
等到了洞穴内,熟悉的气息非但没有疏解他的燥热,反倒是逐渐加剧。卿子扬不得不放缓脚步,慢慢向内部前进。
苏杭大概是被他惊扰,连修炼的动作都停下,开口问了句什么,卿子扬没太听清。
此刻他脑内被热气占据,嗡嗡直响,就连站立都十分困难,更何况稳步行走。
只能通过喘息来缓解这不合适宜的燥热,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卿子扬紧抓住自己胸前衣襟,遏制住想要将其扯开的欲望,但苏杭似乎已经察觉不对,弯下身子看他。
放大的容颜呈现在卿子扬的眼前,对方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薄唇亲启,又道出句什么。
随即伸出手来,牵着他在草席坐下。卿子扬此刻仿佛被烈火炙烤着,一接触到苏杭微凉的手掌,几乎是瞬息间,无声打了个寒颤。
他也只能强行抑制,胸前衣襟被越攥越紧,以此来克制自己,别贸然去抓住少年冰凉的手。
不曾想,那只令他魂牵梦绕的手却触上了额头,稍稍缓解灼心的炎热。
此时,从前那些微薄的人伦道德皆抛之脑后,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上去慰藉。
可正卿子扬准备实施,那只手却突然离他远去,连手的主人都不再留恋原地。
为什么要走?
不要走。
他这么想着,喘气音似乎更加重了。
洞穴内重燃柴火,滚烫的热意袭来,直直烧进卿子扬的大脑,让他堪堪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太热了。
他好想肆无忌惮地敞开衣裳,任凉风给予冷意,但脑中的弦恰在此刻绷紧,反复提醒自己不可行。
卿子扬只能背靠墙面,借以丝凉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苏杭生好了火,却又无辜地凑过来,这一次,竟然准备掰开他紧握的拳。
薄唇张张合合。
手下小动作动作不断。
真烦,卿子扬这样想,他到底在说什么?
在对方再次用力,抚上他手背的时刻,脑海中碰巧燃尽了最后一把火,卿子扬的理智被汪洋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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