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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深并不是轻易会被他人牵动情绪的人,听了这话也只是瞟他一眼,出手如电,并指连点上乔蒙手腕。
    啪嗒——
    乔蒙一时不查,手中的长刀一下坠落在地。
    “你!”他大惊失色,抱起刀上前一步,“谢哥把他打断别人力量技能的这一手也交给你了?”
    准确来讲,他现在才知道长离也会这一手。
    但是,夏深还是给了乔蒙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一下子,原来还在疯狂炸毛的狮子猫就好像被雨水打湿了一样,抱着刀,蔫哒哒的凑过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夏深淡定地拿起病历卡,稍微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他们负责的男孩五岁,原因是家族遗传性精神病,他父亲早逝,母亲在几天前终于承受不住抑郁症带来的死亡诱惑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让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就需要住院的原因并不仅仅是母亲跳楼那一幕带来的巨大刺激,也包括一个精神状态异常的母亲常年累月施加的虐待。
    当然,其他的亲戚也不愿意接手这样一个疯女人的儿子同样也是不可忽略的原因。
    与其养着一个随时可能犯病的阴沉小孩,还不如拿了他们孤儿寡母剩下的财产,把孩子送进这家福利性质的精神病院。
    是的,夏深在培训的过程中也对这家精神病院有了更深的了解,不同于其他私立医院有优异的服务和高昂的收费闻名,这家医院有大量的福利基金,所有符合条件的病人都可以免除医药费,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两位重点病人。
    不同寻常。
    资本逐利而生,能够让他们花大价钱广撒网资助看上去毫无压榨价值的精神病人,唯一的原因只是他们可以带来更高的报酬。
    “我们这边的这个婴儿很奇怪,”燕遥分享情报,“四个月大,很少有对于这么小的孩子进行精神病诊断的。”
    莫道成补充:“主要原因应该还是这个孩子父亲无法照顾孩子,母亲和亲戚们迫不及待地选择将孩子交给这家不要钱的医院。”
    “总之,这家医院不怀好意。”乔蒙点头,“不过,孩子的父亲为什么无法照顾孩子?”
    莫道成翻看起病历本。
    这本册子与其说是在记录病史和病情发展,还不如说是记录了医生和病人家属的一系列对话,更像是某种记录的调查过程。
    “亲属们的用词很奇怪,”莫道成摸摸下巴,“我感觉他们的语气里有不少恐惧,这个婴儿的父亲应该干了什么大事。”
    燕遥点头:“甚至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死去,这些亲戚们害怕这件事情会蔓延到他们身上,所以坚决把这个孩子送出去。”
    “你怎么看。”乔蒙似乎找到机会,侧头看向夏深,“有别的发现吗?”
    夏深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单手插兜,靠近门站着:“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照顾这两位特殊病人,还有另外两个房间的孩子。”
    在他点破这一点的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护士的大嗓门响起:“新来的四个护工都跑哪里去了!”
    夏深推门而出,恰好对面正是由他负责的病房,伴随着重重撞在门上的声音,一张孩童的脸紧紧地贴在门的玻璃窗上。
    在他身后,几个护士正在拉着他的手脚试图把他拖回床上,一个护士还在大声招呼着:“电击!电击!镇静剂!赶紧让他入睡!”
    然后这个孩子宁可手臂都几乎被拽得脱臼,还是死死扒着门边,对着夏深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以口型说道——
    “夏深,谢哥哥正在找你。”
    第111章 白楼(2)
    可惜, 不等夏深向孩子确定他刚刚所说的话,那些护士们就把孩子抱起来重新关在床上,镇静剂通过静脉不断输入到幼小的身躯中, 孩子迅速进入沉眠状态。
    夏深敲了敲病房门, 低声对向他看来的护士们自我介绍道:“你们好, 我是新来的护工,这位病人应该是我负责照顾的,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护士们毫无怀疑,甚至立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侧过身将他引进去:“你来的可真是太好了, 刚刚冷静下来的病人,接下来就交给你去处理。”
    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鱼贯而出,仿佛不是他们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使用暴力手段,而是他们即将遭受致命威胁, 只留下夏深一个人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夏深环视四周,一间病房里有四张病床, 每个病床上都躺着被裹成蚕茧的病人。
    他试图唤醒刚刚语出惊人的病人,稍作尝试后失败。
    不过,夏深也有了新的发现, 这些病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 不仅仅是被强力捆绑的痕迹,还有一些像是掐痕。
    而且, 这些病人身上针孔注射的痕迹也实在是太多, 数量之多似乎已经超出正常住院时的医疗需要。
    就在他检查最后一张床上的病人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喂, 你是大哥哥要找的人吗?”
    夏深回过头, 看见之前语出惊人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束带的束缚, 他的姿势极为扭曲,让人怀疑那弯曲的脊柱是不是正在嘎吱作响,下一秒就要断裂。
    “大哥哥?”夏深反问。
    “就是那个一直在叫我们的哥哥呀,”男孩耸耸肩,夏深确定他在那一瞬间听到了手腕脱臼的声音,但是对方似乎毫无所觉,“我们总是可以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有些弟弟妹妹们说他一直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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