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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裤子啊,我给你检查一下,研究研究要不要上点药,否则你丫得痒死。乡下的虫子可不是吃素的,咬你一口半个月都好不了。”
“给我检查你脱这么干净干什么?”
“我身上有汗!”孟野烦了直接上手,庄绍双手护裤腰,结果还是没犟过某人,哗啦一下运动短裤就给扒了去,剩下一条白色四角内裤。
“啧。”孟某人还不耐烦,“自己脱不就得了,非得让我扒!”
你牛逼,你无所谓,你——
庄绍所有心理活动暂停,因为孟野把头低了下去。
被咬过的地方又变肿了一些,而且很明显在左边,因为左边比右边要明显……左边打过药似的隆起来,右边还是正常的。孟野一时语塞,迟钝地感觉到尴尬了。
“哈,那什么,确实有点严重的样子哈。”
庄绍面如死灰躺平,绝望地说:“你他妈到底还有多少废话,要检查就快点儿。”
“……急个屁。”孟野嗓子干得受不了,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然后才去拉那个薄薄的内裤边。谁知庄绍一把挡开他,自己强装镇定从两边脱下来一半,刚好露出伤口部位。
“……”
“……”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假的就他妈惨了!逊毙了!一个画面直接歇逼!
孟野脸红得能烤鸡蛋,混乱中安慰地想,幸亏只开了台灯。
他在心里划了个十字,然后强迫自己睁开眼,哆嗦着眼皮往那地方瞧。别说,还挺养眼耐看的,就跟庄绍这个人一样。
哎疯了疯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孟野强迫自己沉下心,没敢耍流氓,老老实实地检查伤处。
可能是因为红肿的缘故,那地方从里面伸出来,左边鼓起一个红红肿肿的包,看着像蚊子咬的,但比一般的蚊子包大些。
“……还痒吗?”
“你说呢。”庄绍的语气已经从一开始的羞愤,到崩溃,到现在的不咸不淡,爱他妈谁谁了。大不了一头撞死,一脖子吊死,人他妈的固有一死。
刚才孟野那样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半条命早就没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硬是咬紧牙关挺着,没躲也没藏,没疯也没打开窗户跳下去。
他就是臊,就是燥,小腹绷得特别紧,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他在心里警告自己:别硬,千万别,除非你一辈子不想碰孟野,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这种事哪是靠意志力就能忍住的?
那地方目前处于蛰伏状态,暂时没做伸展运动,但孟野要是再盯,再往那儿呵口气可就保不齐了。庄绍带着赴死的心闭上眼。
“那什么,我有点儿近视……”孟野默念清心咒,接着在脑子里狠狠抽了自己俩嘴巴,命令自己清醒一点。这他妈的是个病人,被虫子咬过的病人!
他凑近,近到大约只差十厘米的位置,心如擂鼓然而故作镇定,端详再端详。
“看够了没?”庄绍脸如猪肝色,脖子都憋紫了,青筋暴起。
“咳。”孟野视线移开,“就、就一个伤口,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咬的,要不给你抹点儿风油精?”
“你怎么不干脆把我下面剁了喂猪!”
风油精是能随便往那儿抹的吗?
算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免得受这罪。
“……”
孟野一直把头低着,没敢使劲吸气。倒不是嫌弃庄绍,主要是他怕闻见什么彼此都尴尬,毕竟那地方是尿尿的。结果见他一直不说话,庄绍起了疑:“你哑巴了?”
孟野呼吸短促:“别催,我在想办法。”
庄绍领悟到一点儿原因,脸色微变,侧过身避开他:“你出去,办法我自己想。”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连风油精放哪都不知道……”
还他妈提,还他妈提!庄绍气得想捶墙,黑着脸轰他:“赶紧走。”
“……”孟野有点儿扎心了,忘了憋气,半晌才反应过来其实还好。香肯定不香,但也一点都不难闻,而且庄绍平时就特别爱干净,洗澡洗得特别勤,所以总得来说跟自己出过汗的手心差不多。
孟野在心里把自己臭骂一顿。还说喜欢庄绍呢,这都要避,庄绍肯定会以为我嫌弃他。这样想完他就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动手将内裤全扯下来了!
“你他妈的——”轰得一下,天灵盖都快塌了。庄绍拽过枕巾盖住下半身,又觉得难堪又觉得燥热,“谁让你脱我裤子的!让你出去没听见?”
孟野闷声将他的军:“你也会就跟我横,有本事把我姥、我妈叫来啊。”
“……”
俩人杵床上僵着,你不进我不退。庄绍低声骂了他一句傻逼,孟野当没听见,挠挠耳朵转开脸,耳根子红得像烙过。
“搞不懂你生哪门子气。又不是我咬的你,冲我撒什么邪火啊,我还没嫌你事儿多呢。”
庄绍心想你就是头猪,要真是你咬的我我还生气?早他妈乐疯了。
他鼻孔冷冷地出着气,不予置评。孟野把头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瞧着那地方发愁,尽管隔着薄薄一层枕巾吧。
忽然,孟野“啊”一声!
“想到办法了。”
庄绍撇眼:“什么办法。”
孟野兴奋:“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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