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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肃虽是个纨绔,却很懂得讨女人欢心的纨绔,尤其是年长妈妈姐姐的。他混入其中,和她们聊啊唠啊,最后——
惆怅地离开了。
当晚,南肃将殿辰约了出来。
纵然是冬天,京城的温度比弘福寺温暖许多,穿城而过的江上,微醺的夜风袭来,仿佛带有醇厚的酒香。
南肃坐在花船甲板上喝酒,回头望过去时,正见殿辰从船舱内走上来。男人身后的背景是隔岸的绚烂灯火,以及穿梭岸边的来往行人,无一不是年前张灯结彩的欢庆气氛。
“找我什么事?”殿辰坐到南肃对面。
微风将他的声音送过来,多了几分醇厚,仿似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甚至与江面产生了嗡嗡的共鸣。
南肃昂首忧郁地望着墨蓝夜空,直到脖子都酸痛了,才低下头来,勉强笑了一下:“六皇子,我始终给你生不了孩子。”
殿辰:“?”
他抓不住要领,眉头微微一皱,漆黑的眼睛里却波澜不惊。
南肃尴尬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搭茬,只能自己抖开一块帕子,悲痛地开口道:“今天有人说我不会下蛋,还霸占着正妻位置。我很难过,思来想去,决定给你纳几个妾。”
第二十七章 柠檬精的纠结
纳妾?
殿辰盯着南肃,直勾勾的。他这样的目光,总是会让人联想到蛇,同类相吸,或许这就是那窝蛇在其卧房安家的原因了。
“娘子。”
殿辰忽然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容中隐约有了怒气,可语调任然控制得很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肃帕子捂着脸,眼角挤出了几朵泪花:“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嫁人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如何懂得我的难处?本以为回京是件好事,可今儿我才知民间都在议论我些什么?那些糟践话,我是真不想在你面前提。”
说到伤心处,南肃灌了一口酒,又悲痛道:“还有,今儿我碰巧见了许多可爱的宝宝,都长得好漂亮啊。六皇子,本来你我都是能当爹的人,可这姻缘一赐,咱俩就是绝后了,我想家里有个孩子,这有错吗?”
殿辰微微眯了眯眼睛,依旧不捧南肃的场。
好在南肃已经开了话头,便兀自说道:“可我始终是你的妻,总得照料着皇家颜面,这传宗接代的责任,不就落到了你头上?不管是为了咱俩有个后人,还是为了我的名声,你就不能纳几房妾吗?昨儿才说要对我好,怎今儿个就给我白眼瞧呢?”
话音一落,殿辰眉梢一挑,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了。
他向来是个敏感的人,只听南肃一番哭诉,便知道弘福寺里的表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亏得他的心停跳了那么久。
可很犯贱的是,他还是想让他欠他人情,或者说,他也想知道他对他究竟有几分在意……
“好。”
殿辰忽然温润一笑,就答应了下来,他的表情向来是滴水不漏,语声亦是:“那你觉得纳多少房合适?”
南肃放下帕子,缓缓抬眼看他:“你觉得呢?”
“几房不够吧?我觉得你那三四十个奴婢倒差不多。你的眼光定然不会差,她们肯定也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正好,顺带为你解除了后顾之忧。”
南肃觉得殿辰真是太懂他了:“你能如此为我考虑,我真是十分感动。”
“呵,”殿辰轻笑一声:“娘子客气。”
话说到这里似乎就到了头。
南肃的眼泪赚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登时将帕子一扔,展开折扇,诚恳地道:“六皇子,客栈总住得不方便,新宅也折腾得麻烦,不如就去世子府吧?你若觉得不够面儿,明儿我就将世子府的牌匾换成你的…”
“牌匾就不必换了。”
殿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起身当先向船舱走去:“其他依你。”
……
世子府前后十六院,院院皆是恢宏奢靡,腾出一些房来安置殿辰的人,不过就是南肃一句话的事儿。
南肃已经习惯了在某个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藏有一双皇帝派来盯着他的眼睛,这便把戏做足了,与屏儿等人好生交代了一番,双方说得两眼泪汪汪的。
虽说殿辰不受宠,可皇子就是皇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大燕的地盘上,殿就是最牛逼的姓!
女人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屏儿是南肃最喜欢的婢女,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第二天殿辰正式入住世子府后,当晚,南肃便领着她去了殿辰卧房。
在正式纳妾之前,南肃总得先看看殿辰这樽憋了多年的佛,究竟往不往这条道上走。
路上,屏儿拽着南肃的袖子,依依不舍地道:“世子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南肃停下步子,深深一叹,竟叹出几分真切的悲哀。良久,他方重新笑起来:“屏儿,以后不能叫我爷了,知道吗?我与你们一样,都是六皇子的妻妾,你在他面前注意些,不要惹他生气。”
屏儿跟了南肃多年,虽一直无名无分的做个丫鬟,可却从未受过亏待,甚至活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滋润。
她从没见过比南肃更好的男人,此刻要面对殿辰,一时竟有些畏缩起来:“世子,六皇子要不喜欢我怎么办?”
“谁会不喜欢我的屏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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