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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吵什么呢?”梁舒在库房里码货,等了半天也不见小胡拿单子来,一出门就看到两个人对峙着。
魏宇澈理直气壮,邀功道:“他们糊弄人,被我抓了个现行。”说完神气地看了她一眼,有一种“快来夸我”的表情。
小胡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小梁师傅,您可算出来了。您快跟魏师傅解释一下,这竹子真不是我们糊弄拉来的。”
梁舒没解释,她接过单子上签了名,用行动说明一切。
魏宇澈诧异:“梁舒?”
“不好意思啊,我没提前跟他说,误会一场。”她歉意地笑笑。
小胡这把可算扬眉吐气了,看了魏宇澈一眼,声音也轻快许多:“没事儿的,小梁师傅。”
魏宇澈非常不理解:“你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梁舒搬竹子的动作稍顿,冷哼一声,冲道:“我做慈善不行吗?”
无语!到底是谁之前一脸遗憾说可惜的?
她走回到库房,砰地一声关了门,懒得再搭理外头那个蠢货。
魏宇澈费解地挠了挠头。
他这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生气了?
她人走了,留下两截儿竹子安静地躺在院子中央,绿的像是颜料调出来的一样。
魏宇澈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好歹是他第一次的劳动成果,虽然不实用但意义······额,等等。
魏宇澈看着紧闭的库房门,又看了看这根耗费“心血”的废料。
他可能知道梁舒为什么要买它了。
第21章 我们艺术家都是很随性的
魏宇澈又一次被梁舒从被子里叫起来。
这次她人没亲自到,直接远程电话唤醒的,电话里说“十分钟下楼,不然扣一次”。
魏宇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跟她的三次之约。
着急忙慌地下楼,结果就是接过菜篮子,跟着梁舒一起来赶集。
魏宇澈:“你能不能提前跟我说几点起,我自己订闹钟行吗?”
“那谁能保证早上不出突发情况呢?”梁舒说,“我们艺术家都是很随性的。就比如今天,我就是想吃根上带泥的蔬菜,就得早起赶集。”
各式大卡车拉着成堆的水果蔬菜,大喇叭叫卖着。高压锅蒸汽顶着塞子,钻出糯玉米的香味,三轮车托着的玻璃单柜里,盐水菠萝澄黄明亮。
魏宇澈挎着与身形不相符的菜篮子,篮子里一大把长势极好的芦笋冒着开了花的绿头。
“有什么科学论据能说明早上六点的菜市场就一定比九点的超市新鲜吗?”
梁舒:“没有科学依据。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也能从带泥巴的菜梗子上判断出它比九点的大润发新鲜。”
魏宇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梁舒又一次菜摊子上熟悉的摊主阿姨被叫住,寒暄几句后,篮子里又多了把小青菜。
他扒拉了两下篮子,说:“行了,不用买了,今天菜够了。”
梁舒不为所动,从篮子里翻出小布包,拿了零钱,给阿姨结账。
一码归一码,该给的钱,还是要给。
梁舒不会做饭,平日里也就心血来潮煮个粥什么的,现在有了魏宇澈就不一样了。
会做饭,是她眼里魏宇澈为数不多的优点了,而且还是大写加粗的那种。
既然他自己头铁要参与每一个环节,那厨房不交给他就有点辜负他的热情了。
从大米面粉到油盐酱醋,梁舒跟扫货一样,在春回商店里狠狠消费了一笔。
张老太年纪大了,店面给了女儿,自己平时忙得时候过来帮帮忙。见到梁舒又拉着她的手,要给她介绍对象。
梁舒嘴角始终挂着笑,“不了,我现在开店太忙了,还是缓缓再说吧。”
“开店,你开的什么店呀?市口好不好的啊?”
“我自己开个小工作室,不怎么看市口的。”
“哦呦,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创业是吧?”张老太潮得很,“那你还是事业为重事业为重的。”
转头,看到正在研究酱油成分表的魏宇澈,又调转对象:“澈澈不创业吧?”
暂时无业游民魏宇澈:“我事业也挺重要的。”
“你是做什么的呀?”
他不自觉地挠了下耳垂,答道:“我做投资。”
说完本能地看了眼梁舒。从上次被她猜中“败家子”的真相后,他再说这话都有点心虚。
“哦呦,也不得了哦。”张老太笑眯眯地,“不错的不错的,你们现在都有出息了哦。”
梁舒并不晓得他的心思,顺着张老太的话又聊了几句,拎着几大袋子厨房用品出了门去。
有了魏宇澈这个免费的厨子,意味着她可以跟孙姨家的面馆告别一段时间了。
回乌川这段时间,孙姨家菜单上的每一道菜都被她吃了个遍。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也经不住天天造。
清晨,孙姨面馆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
要念书的小朋友、准备做工的泥瓦匠、刚刚开张的店老板,形形色色的人挤挤攘攘坐了一堂。煮面的锅被推到了门口,高汤的香味直往外钻,勾起更多人的食欲。
梁舒跟门口煮面的孙姨儿子打了个招呼,要了两碗打包。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包个早饭。”魏宇澈说。
孙济抓了两把面放竹编漏勺里,挂在锅的边缘,在沸腾的高汤里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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