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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好几次,最终选择隐瞒,大概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克洛德猛然醒悟过来,怪不得来小教堂的一路上,她一直走走停停,还用担心的目光望着他,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克洛德顿时有一种被扒光衣服晾在日光下的羞耻感,然而,同时,他心中隐蔽的欢愉又在破土而出。
直到刚刚,你突然晕倒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再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了。
乔坚定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不论如何,我都要救你。
讨厌你?
克洛德苦笑一声,慢慢转过身。
他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她,无奈道:我怎么可能是讨厌你?
我其实
不用说下去了,乔打断他的话,笑容温柔,无论如何,我都不介意,只是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的,你需要疗伤,需要喝水,需要好好休息。
她放下克洛德。
当克洛德的脑袋接触到地面时,他竟然感觉到一丝失落。
乔走上圣水台,用双手掬了一捧圣水,又走到克洛德身边,跪下来,将自己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边。
圣水沿着她的小指滴滴答答滑落。
他的唇抵在她的小指上,喝着不断滑落的圣水。
他的唇滚烫极了,触碰她冰冷的小指,就像是烙铁放进了水盆里。
他的理智随着水蒸气蒸发。
她的小拇指轻轻一颤。
克洛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吮吸起她的小指。
顿时,他脸颊通红。
乔却毫不在意地微笑起来,慢一点喝,小心别呛到,这里还有。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克洛德反倒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结果真的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还牵动着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疼。
乔无可奈何地吸了一肚子的疼痛能量。
乔将他的头抬起,把他顺了顺胸口,好一些了吗?
克洛德咳嗽地更加凶猛了。
系统:【主人,你可别玩了,他要被玩坏了啊。】
乔一本正经道:我明明是在救他,可是他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乔停下手,弗罗洛先生,我听说您懂一些医药学知识,你为什么不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
克洛德侧过脸,只露出通红的耳朵。
这是我的苦修功课,我不需要处理自己的伤口,越是疼痛和难受便越能证明我信仰坚定
说到这里,他竟然诡异地停顿下来。
克洛德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脸说这样的话,因为,明明他都已经如此痛苦了,痛苦却无法抵消想到乔时带来的欢愉。
他的信仰真的坚定吗?
乔:我相信你。
克洛德低下头,只觉得羞耻。
但是,对我而言,我需要帮助身边一切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先生,无论你是拒绝还是同意,我都要帮你处理伤口。
克洛德一下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乔。
乔只是微微一笑,稍微等一下。
她找了个承装圣水的器具,又掀开袍子里面,从里面的内袍撕下一块干净柔软的布料。
乔跪坐在克洛德身旁,声音温柔极了,先生可以继续讨厌我,我会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
她伸出手,毫不避讳地解开克洛德的衣袍。
克洛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就像是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只能化作一个僵硬的石像。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打开乔的手,可是,他发现,他根本动不了。
他的身体被他的**所驱使,不受他的理性、他的信仰所控制。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像是拨开柑橘一般拨开自己的笔挺、板正又严实的黑袍,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的脸涨红了,支支吾吾:威、威克汉姆小姐,我、我知道了,请请请让我自己来来来吧!
他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还是一个害羞文秀的少年时候。
他抱着破旧的书本,站在课堂的过道上,贪婪地汲取着知识。
那时候,他不语人沟通,害羞又忧郁,甚至不敢与其他人说一句话。
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只能努力用知识来武装自己
实际上,他是因为自卑与自傲,才会用害羞隔开与其他人的距离。
那如今呢?
他又是出于什么心情呢?
克洛德半睁着眼睛,看着乔用圣水打湿布料,为他缓缓擦拭伤口。
沾过圣水的布料冰冷极了,接触他的皮肤,会让他的皮肤激起无数小疙瘩。
当这阵冰冷扫过他的伤口时,刺激他的肌肉条件反射紧绷起来。
系统:【主人,你这样干可以吗?这个时候的圣水说是被施加了祝福,但是除了少数圣水加过盐之外,其他的圣水就相当于生水啊,你用煮沸的水凉下来给他擦身,都比直接用生水好啊,这得感染多少病菌?】
乔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已经用精神力刺激他人体中的细胞,加速伤口愈合,这伤口上也有我的精神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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