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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在哪里?”
“他往沃西古堡的方向走了几步就不见了,就好像踏入了透明结界中,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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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古堡中的一行人刚刚入座在餐桌前,安德烈即兴脱皮放血,将餐桌变成画板,场面极度血腥而当事人毫不自知。
叩叩。
直到那轻缓而有力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原本还在欣赏着画纸和颜料的母女二人同时僵住了,她们缓缓扭头朝紧闭的大门望去,就好像门外出现了某种无比可怖的事物。
那敲门声却依旧款款,显得彬彬有礼。
早已将自己代入远道而来的客人、意外在外借宿的探险者身份的其余四人浑然不觉,反而露出好奇又疑惑的表情:“又有人来了?这个时间点过来,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迷路了?或者,是沃西夫人你们的熟人?”
他们看向一动不动的母女二人:“沃西夫人,你不去开门吗?可能是认识的人呢。”
而这时,几人才发现,之前还坐在餐桌前的母女二人不知何时已经警惕地站起身,看向大门的目光中充满防备与蓄势待发的危险。
几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而城堡的门就是在这时突然打开了。
层层乌云堆积于天幕之上,将浩大的阴影投射在地面,被推开的门外,光线依旧昏暗。有一道人影于昏沉暗淡的阴影中走了进来。
他披着一件具有上个世纪风格的短披风,如丝绸般的漆黑长发垂落而下,极具标志性的混血轮廓有种古典的秀美,同色的眼眸幽幽望过来,眼瞳深处似有淡淡的银色闪过。
他的目光直直与母女二人撞在一起。似乎将古堡里的其他人全都当作空气般忽略。
“找到你了,《安息日》。”
刷啦!
骤然间,外面乌云沉沉的天幕上似有闪电划过,银白色的闪电亮得耀眼。被闪电撕裂的天空如同虚幻的画卷被撕开了一角,露出了被隐藏在画卷之外的真实。隐约有灿烂到极点的太阳光辉在闪电撕裂天穹的瞬间闪过。
整间古堡被这一瞬间真实的光辉所照亮。
于是,所有虚假的幻象都褪去了伪装,将真实展现在被蒙蔽之人眼前——
深红的地毯、光洁明净的墙壁、华丽的摆件、璀璨明亮的水晶灯,都如水中的泡沫一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破坏、陈旧、荒凉,以及涂满了墙壁与地板的深红血色。
……宛如废弃多年的命案现场。
原本还神情茫然的四人像是被冰水从脑袋上浇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那一层蒙蔽他们认知的虚假记忆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从进入古堡之后所遭遇的一切。
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安德烈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看到没有皮囊包裹的鲜红的肉块,然后是顺着手往下……
“那个梦……是真的……”
在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难以形容的剧痛骤然传遍了安德烈的全身,让他再也站立不稳,猛然栽倒在地。
“安德烈!”三名同伴下意识想要过去,又被他此时惊悚恐怖的外形震慑,他们只能犹豫不决地围在他身侧,看着这团人形生物在地上剧烈地抽搐,于短短数息间失去呼吸。
这总算引得那突然到来的神秘人看了一眼。
他饶有兴趣:“被虚假蒙蔽时,在虚假中无知地活着。意识到真实的那一刻,真实的死亡就此降临?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法十分高明,不愧是协会曾经唯一的黑暗圣典。”
“你的成长出乎我意料啊,《安息日》。”
——瘫软在地的几人注意到,他始终以《安息日》称呼那对母女,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如同对待一件毫无灵魂的死物。
“不过,无聊的离家出走也该结束了。”他一步一步朝着母女二人的方向走来,突然伸出手,口吻理所当然,“你该回去了。”
“不!”母女二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点怂,两人又迅速站定,两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向对方,“该走的是你!”
话音落下,整间古堡都在飞速变形,似乎由三维立体不断压缩,逐渐变得扁平。
鲜血在不断变形的古堡中流淌,像是一幅即将展开的,被鲜血所涂满的画卷。
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女声从中传出:“滚!”
那重重叠叠的女声像是经过几度回响,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无形利啸,震动着整幅画卷。
于是无尽的鲜血涌动而起,化作倾覆天地的海洋,血淋淋的荆棘与鬼脸,数不清的利箭,一股脑地朝着向她们走近的青年扑去。
第132章 安息日Ⅷ
[等等等等!发生了什么?]
[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从他们进入沃西古堡开始,就进入了画中的世界,继续下去,他们的记忆会被同化,彻底成为画中的人。]
[……然后就像小女孩口中的“爸爸”那样,被一轮又一轮剥皮放血,在画卷里反复被用光又反复恢复,变成画纸和颜料?]
[结合诅咒之画本身的背景,就是那个画家用妻子和女儿制作出来的邪物。有理由怀疑,封进画中的人越多,这幅画就越厉害,看似不断剥皮放血,实际上应该是在反复压榨画中人的灵魂,增强诅咒之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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