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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西列斯说,“我想你们应该很忙。”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多米尼克微笑起来,“启示者来自于吾神的力量,而我们就是追随他脚步的忠诚信徒。”
西列斯直到这一刻,才明确感知到,往日教会与历史学会的氛围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们坐下来,多米尼克的表情便严肃了一些,他说:“刚才骑士长的话,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部分吗?”
西列斯想了想,说:“在那个中年人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他说……他明白了什么,认为那是他应得的,并且还向摊主和交易会的工作人员道谢。
“对了,那位工作人员是和我一起的,他同样是历史学会最近入门的启示者。他的名字是埃里克·科伦斯。”
西列斯特地提及了这一点,免得往日教会在调查的时候出现什么误会。
多尼米克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他说:“那请把那个东西让我看看。”
西列斯便从包中拿出那个物品。
他现在仍旧在仪式时间之中,但是无法从这个类似笔架一样的东西上看出什么异样。然而多米尼克几乎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目光便有些凝重。
“怎么了?”西列斯不由得问,“这个事情很严重吗?”
多米尼克沉思了片刻,然后说:“这并不是失控的时轨,但是……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背后的含义却有些令人忧心。”
西列斯想了想,问:“旧神追随者?”
“是的。”多米尼克像是猛地回过神,他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总的来说,你可以放心。你知道那些旧神追随者们,他们总是在搜寻着,他们口中的……神的遗蜕。
“我在这儿说神的遗蜕,但是我并不是指那真的就是失控的时轨。旧神追随者口中的定义和我们的定义不太一样。总之,就是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西列斯缓慢地点了点头。
“而在某些场合,这些东西可以作为一种凭证。”多米尼克说,“加入某个秘密组织的凭证。”
西列斯恍然,看了看那个笔架:“这就是?”
“是的,并且这是我们的老对手了。”多尼米克的声音有些压抑,“那群该死的受虐癖。”
“……受虐癖?”
多米尼克望了望西列斯,像是在思索是否应该将这些信息告知西列斯。最后,他说:“或许你在历史学会的课堂也会涉及这些,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问题。
“苦行与静默之神,孤独的白影,布朗卡尼。”
说着,多米尼克叹息了一声。
西列斯意外地听见这个名字,他说:“在现代研究当中,人们对于这位神明的评价非常好。为什么……”
“为什么祂的信徒现在不那么讨人喜欢?”多米尼克说。
西列斯点了点头。
多米尼克的身体往后,目光望向了旁边的壁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微的压抑和痛苦。
最后,他说:“我曾经是祂的信徒。”
西列斯怔住了。
“看起来不像吧?”多米尼克苦笑起来,“可是我的皮肤正是在信仰祂的那段时间里晒黑的,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法完全恢复。你能想象吗?那是一种自我受虐。”
在炽烈的阳光下晾晒着。直到皮肤变得滚烫、黑红,直到感知到足够的痛苦。
西列斯困扰地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多米尼克说:“这正是这群人现在如此讨人厌的原因。你应该知道他们曾经作为庇佑者的时候,自我的称呼为‘苦行修士’,而现在,他们自我称呼为‘酷刑修士’。”
西列斯微微皱了皱眉。
“而他们的组织,也被称为酷刑研习会,那是一个主要在拉米法城活动的地下组织。听起来是个挺有趣的组织,我年轻的时候加入过,还以为是研究历史上的酷刑都有哪些。
“然而一旦加入,他们就会疯狂向你灌输种种理念。他们认为,布朗卡尼现在仅仅只是沉睡,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们的自我的约束、反思、痛苦不够。
“他们认为自己需要在极端的痛苦与负面情绪中,迎来彻悟与新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疯疯癫癫的,沉迷自我虐待。
“他们认为自己生活中的任何不顺,都是因为自我惩罚不够,因此招来了神明的怒火。相对应的,他们也会认为,这种厄运是他们‘应得的’东西。”
多米尼克在那三个字眼儿上加重了声音,就如同交易会上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说的那样。
西列斯沉默着,最后说:“或许布朗卡尼并不会想要看到这一幕。”
“当然。”多米尼克冷笑着说,“他们是在最近的几十年才走偏的,因为一个疯子。”
西列斯望着他。
多米尼克用一种极端痛恨的口吻说:“埃斯蒙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继续说:“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是真的有病。他可能将痛苦和愉快这两种感情搞反了。所以,他觉得人们可以在痛苦中迎来崭新的生命。
“现在那群酷刑修士,与其说是布朗卡尼的信徒,倒不如说是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埃斯蒙德的信徒。他们追随着他,并且体验着他创造出来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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