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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所有的传闻中,米德尔顿的居民都崇拜着阿莫伊斯,但是,人们似乎都不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拥有‘旧神’色彩的国家。”
琴多点了点头,他能明白西列斯的意思。他说:“就是这样。人们都觉得米德尔顿是个很世俗的国家,一个……不那么疯狂,也没有很多旧神追随者的国家。”
但是,西列斯心想,这反而与那无穷无尽的海洋传说十分不相符。他已经听闻了许多关于海洋的奇闻异事,可是,与海洋直接相关的米德尔顿,却仍旧活在某种世俗的、普通的状态之中?
这有些矛盾。
最后,西列斯只是说:“我们不能在这儿空想,或许回头可以问那位向导和翻译,打听一下米德尔顿的历史与过去。”
琴多也赞同这个想法。
他转而说:“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应该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前往比德尔城了。”
西列斯恍然回神,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十点了。他不由得说:“我知道了。琴多……”
他正要让琴多也早点休息,但是抬眸望见琴多的表情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隔了片刻,他有些困惑地说:“琴多?”
琴多正专注地凝视着他。他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分开了。我已经开始想念您了。”
西列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他说:“我们还可以在梦中见面。”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琴多低声说,“如果不能在现实中拥抱您的话,那我就感到我的生命将要枯萎了。”
“我还在这儿,琴多。”西列斯说,“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
琴多抱住他,蹭了蹭西列斯的肩窝。他不情不愿地嘀咕说:“我真希望这个冬天快点过去……不,我真希望您能早点从米德尔顿回来。”
西列斯哭笑不得地想,他都还没抵达米德尔顿,琴多就已经催促他快点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该期待米德尔顿之行快点到来。”
“……为什么?”琴多有点不解地说。
“因为……等我从米德尔顿回来后不久,”西列斯说,“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琴多愣了一会儿,然后更加哀叹说:“那我可是越来越迫不及待了。”
西列斯难免笑了一声。
他说:“走吧,琴多,早点回去休息。”
他们回去的时候,贝拉教授正好在通知明天出发的时间。他们将在明天下午两点多出发前往比德尔城,那刚好可以让他们在康拉德酒店吃完午餐。
这个时间也让洛伦佐松了一口气。他看起来还毫无睡意,只想继续在外头狂欢。不过,也没人阻止他这么做。
一楼仍旧热闹喧哗,不过三楼已经陷入了安静。西列斯最终决定睡在琴多的那间房,与恋人一同度过这个夜晚。两张床,那很完美。
这让他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来到马尔茨、第一次前往无烬之地时候的感觉。那时候他与琴多还十分陌生,不过事过境迁,情况却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晚安,琴多。”他说。
琴多翻了个身,望见西列斯在黑暗中的身影。他怔了一会儿,感到美梦成真,感到如梦似幻。得自阿卡玛拉的力量的玫瑰就摆放在床头柜上,琴多出门的时候特地将这也打包带上了。
最后,他低声说:“晚安,西列斯。”
第二天早上,他们都是在七点多醒来的。上午的时间他们被切斯特和洛伦佐拉去打牌。洛伦佐说出门在外就别那么辛苦,切斯特说适时的放松是有必要的。
西列斯无法反驳这两人的话,此外琴多也乐见其成。于是他们就打了一上午的牌,同时还被酒店内的其他人围观。
有些人显然知道诺埃尔纸牌的存在,并且因为他们在酒店餐厅里打牌的举动,自己也手痒痒,组起了另外的牌局。
拉米法大学的教授以及往日教会的骑士、调查员们,早在那列火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玩上手了。现在,他们简直轻车熟路,甚至在给一些好奇但不清楚玩法的人们介绍规则。
西列斯结束一场牌局,抬眸望向周围,恍然感到这场面意外的熟悉。
……是的,就是他与琴多、向导玛丽从黑尔斯之家附近的矿脉回来,然后看见黑尔斯之家营蓬一楼满是牌友的那种,奇妙而惊讶的感觉。
有些人打牌上头,想赌钱,但是有来自无烬之地的探险者,为他们科普说,诺埃尔纸牌中隐藏着与神明有关的秘密,因此不能与钱财扯上关系,否则就会受到诅咒。
于是那些想赌钱的人立刻就退缩了。
但是西列斯本人却因为这事儿而感到些许的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说法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不过琴多倒是不出意料,他低声跟西列斯解释说,任何与旧神有关的事情,最终都必定会与“诅咒”有所牵连。
毕竟,有时候人们想做什么坏事,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于是就只能借用“旧神”的名义,将一切都推给“旧神的诅咒”。
“事情就是这样的。”琴多露出了冰冷的微笑,“您不能指望那些探险者的道德底线。当然,在命运纸牌这件事情上,这种做法或许是件好事。”
西列斯微微一怔,最后也难免叹息了一声。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消磨过去。中午,在康拉德酒店的餐厅吃过午餐之后,他们便前往火车站,登上了开往比德尔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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