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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他们已经慢慢适应。
西列斯说:“康斯特距离海洋十分遥远,我们基本都没有坐过船,肯定很容易就晕船了。幸亏只有这往返贝休恩的旅途需要坐船。”
切斯特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说:“这也是挺新奇的感觉。我是说……这样的船只。”
他抱有一种,这或许就是他的母亲远赴康斯特时候坐的船只的想法。那种感觉让他更加贴近了米德尔顿人的日常生活,也让他逐渐摆脱了晕船的困扰。
很快,切斯特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说:“班扬骑士长对我说,今天抵达贝休恩之后,他就会去找那位主教女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我就将与她见面。”
西列斯也不禁一怔。
“如果时间方便的话,”切斯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教授,请您务必陪同我一起前往。”
西列斯意外地望着切斯特,随后他便答应了。他能想象切斯特紧张的心情,以及希望朋友陪伴在身边的感觉,至少那能缓解一些尴尬。
切斯特立刻便松了一口气。他苦笑着说:“你知道我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
“幸亏这位主教女士是米德尔顿人。”切斯特衷心地感叹着,“如果距离更近一点,那么我可能会感到更加尴尬吧。”
西列斯安慰他说:“这是因为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女士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所以才会感到紧张和不自在。或许,你们能相处得很好。”
“希望如此。”切斯特说。
谈话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现了。洛伦佐坐到西列斯身边,一脸痛苦地拍着脸。
“怎么了?”西列斯不禁问。
“都快七点了,我却还是想睡觉。”洛伦佐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切斯特说:“我们还没抵达贝休恩,洛伦佐,你可以让自己多睡一会儿。”
“睡多了脸会发肿。”洛伦佐十分严肃地指出,“我差不多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了今天早上七点。这太可怕了!”
切斯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你在晕船,这很正常。”
洛伦佐嘀咕着说什么“这一点儿也不正常”之类的话。不过很快,他也没心思说这些了,因为他感到饥肠辘辘,得快点吃些鱼饼才能舒服起来。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在餐厅这边聊聊天,顺便组组牌局——同样不出意外地吸引到了其他的米德尔顿人。
不过,他们带过来的牌很快就不够分了。切斯特和洛伦佐出发的时候就想到过这种可能,特地多带了几副牌,但是诺埃尔纸牌可谓是一路走一路风靡,他们多带的牌也不够分了。
于是其余那些想玩的米德尔顿人,便自行画了更为简陋的命运纸牌。原本就感到船上生活枯燥无味的水手更是立刻参与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约翰尼出现在西列斯的身边。他的表情有点严肃,并且说:“教授,我收集到不少关于加勒特的事情。”
西列斯就没急着吃饭,而是先和约翰尼一同走到甲板上。海风呼啸,浪花拍打着船只。他们此刻已经隐隐能望见远处的陆地。
约翰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说:“一些老水手很清楚加勒特的过往故事,特别是……加勒特的父亲。
父亲?
这话一上来就让西列斯怔了怔。虽然他让约翰尼去打听一下加勒特的过去,但是他没想到这事儿会直接涉及到加勒特的父亲。
他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加勒特是由他的母亲抚养长大的?”
“是的。”约翰尼点了点头,“一些老水手说,他的父亲是在海中捞出了一些好东西,然后抛下他们母子,独自去贝休恩过好日子了。那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他母亲正怀着他呢。
“正因为这样,他的母亲对他十分严厉,估计是不希望他走上父亲的老路。一开始,他的母亲甚至不愿意让他成为一名水手,如同米德尔顿许许多多其他的年轻男孩一样。
“但是加勒特对此一直都十分坚定。他就是想要成为一名水手,未来更要成为船长。因此,他和他的母亲闹翻了。他离家出走,此后性格越发扭曲,令人生厌。
“至于其他的……人们都说,刚刚出海时候的加勒特,他的性格还没有这么偏激,但是后来,随着他出海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就越发疯狂,几乎不眠不休地打捞海里的东西,认为那可以获得宝藏。
“因此,他船上的水手也想要离开他的船了。您可能不知道,在米德尔顿,一艘船,特别是大船,就如同是船员们的家一样。
“有一些传言是,一些水手打算在开春之后就离开。但是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刻……他们出事了。
“据说前天傍晚,加勒特打算出海的时候,他和水手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因为水手们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海,但是加勒特却相当坚持,就如同他不愿意听从母亲的安排,坚持要成为船长一样。
“总之,那个时候加勒特勉强说服了他们。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出海之后,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约翰尼的话恐怕基本都转述自其他人的说法,其中不可避免地掺杂了一些个人感情因素。不过,真正引起西列斯兴趣的,是加勒特父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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