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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起来相处得还不错,不是吗?”班扬在一旁轻声说。
“是的。”一边说,西列斯一边望向切斯特与伊丽莎白。在那一刻,他察觉到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触,不过那可能只是出现在他自己的心中。
因为,医生、骑士长、女主教。加上他,守密人。
这都是与跑团剧情直接相关的人士。
换言之,这一幕可谓是相当符合“命运”的力量。
西列斯保持着默然。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如此深入地涉及到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即便他自己没有这样的“主动”意识。
他改变了医生被叛教者杀死的命运,他改变了骑士长注定孤独寻找的路途,他改变了商人、小丑、女主教、侦探,甚至还有更多人的命运。
从某种意义上说,更多人也卷入到他的命运之中。
这种想法令西列斯微微出神。
隔了片刻,切斯特与伊丽莎白的交谈暂时告一段落。切斯特看起来有一种将要喜极而泣的激动。他勉强压抑着自己,但是也有点控制不住。他便向他们道歉,然后去了盥洗室。
伊丽莎白友好地给他指了路。
等到医生离开,这教堂的中殿便有些安静下来。
伊丽莎白温和地对西列斯说:“您是?我知道骑士长,但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
“西列斯·诺埃尔,我是拉米法大学的文学史教授,是切斯特的朋友。”西列斯说,“他有些紧张,所以让我陪同。”
伊丽莎白这才恍然,她有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西列斯,然后说:“你是位相当年轻的教授,恐怕是位十分出色的年轻人。你有成婚的意向吗?我感到如今的年轻人都喜欢孤身一人。”
西列斯顿了顿,然后才回答说:“我已经有恋人了,女士。”
伊丽莎白惊讶地望着他,然后向他说了一声恭喜,并且祝福他的恋情。她说:“我喜欢你这样坦诚的年轻人,诺埃尔教授。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西列斯怔了怔,随后也微笑了一下。
班扬骑士长说:“那么,女士,我们也该回到正题了。”他顿了顿,又说,“诺埃尔教授和切斯特医生同样需要在场。”
不过班扬似乎不打算将更多与西列斯有关的信息告知伊丽莎白。
“当然可以。”伊丽莎白看起来也没在意这事儿,“那么,先等等我的侄子,然后我们一起去我的办公室吧。”
不久,切斯特医生从盥洗室回来,然后一脸迷惑地跟着他们去了伊丽莎白的办公室。
他显然完全不知道班扬将要与伊丽莎白谈什么,而他暗地里询问了西列斯之后,西列斯同样也摇了摇头。于是,他们两个不属于往日教会的人只能默默地跟在这两人身后。
关于他们即将迎接的话题,西列斯其实有一些猜测,并且那还十分应景——叛教者,不是吗?
西列斯、切斯特与往日教会的共同交集,就是叛教者哈姆林的事情。尽管现在叛教者哈姆林已经抓获,教士名单也有惊无险地找了回来,但是,那毕竟是一桩重要话题。
果不其然,当他们在伊丽莎白质朴简单的办公室落座之后,班扬骑士长的表情迅速变得严肃起来。他说:“昨天我已经大致跟您提及了这件事情。
“我们从叛教者哈姆林那边得知,他们这群人实际上的一些信息得自拉米法城更遥远的北面海洋。我认为,那很有可能就是福利瓯海。”
西列斯听到班扬的描述,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他垂下眼睛,心想,叛教者与福利瓯海?
在跑团的剧情中,叛教者哈姆林一行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复活邪神。西列斯实际上并不知道这所谓的“邪神”究竟是指哪一位神明。
而如果叛教者与福利瓯海有关,那么这所谓的邪神难道是指“阴影”吗?可是,“阴影”始终存在着,根本不需要复活。
……这中间必定有什么出了差错。
西列斯沉默着,陷入了思考之中。而切斯特医生左顾右盼,意识到自己完全听不懂这些事情之后,就十分无奈地垂下眼睛,自顾自走神去了。
而在班扬骑士长说完这段话之后,伊丽莎白也沉默了片刻。
最后,她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她说:“窗外就是福利瓯海。这海洋是米德尔顿居民的灵魂根基。
“我明白你的意思,骑士长。但是,我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调查福利瓯海,而雇佣米德尔顿人去调查就更加不可能。
“你只要找上其中一个人,第二天全城人就会知道这事儿,然后将你愤怒地赶出米德尔顿。这就是米德尔顿。米德尔顿拥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我们——吾神——的立场,并不适合参与进米德尔顿的调查之中。这件事情必须由米德尔顿人自己来。”
班扬的声音低沉:“我明白您的意思,女士。但是,如何确保他们与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您也相当清楚,米德尔顿人对于海洋的信仰。”
而海洋,他的言下之意是,如今已经不那么安全了。
伊丽莎白思索了片刻,最后突然笑了一声。她突然说:“骑士长,您恐怕不知道我姐姐的事情。或许现在是个合适的时机,让我先来和你们分享一下我姐姐当初的经历。”
约瑟芬·霍西尔。切斯特医生的母亲、伊丽莎白主教的姐姐,米德尔顿曾经的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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