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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扬点了点头,同意了这种说法,但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当我听到您掌握的那些信息的时候,我感到那种危险如影随形。那十分令人焦虑。”
西列斯也这么认为,特别是班扬无意中使用了“如影随形”这个词语……说真的,这词语令他也觉得有点焦虑。
他顿了顿,思索片刻,便说:“我们还是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至少现在,我们可以听从主教女士的说法,先去了解贝休恩这座城市。”
“我明白了。”班扬说。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问:“教授,您觉得刚刚伊丽莎白主教所说的,米德尔顿居民信仰的海洋等同于那群旧神追随者,是否意味着,旧神追随者实际上掌握着这个国家?”
西列斯摇了摇头,他说:“我认为,是因为米德尔顿居民的信仰偏向于自然崇拜。所以,不管海洋意味着残酷的风暴,还是捕鱼的丰收,还是血腥的祭祀,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事情。
“所以,他们或许会在一定程度上,认为旧神追随者也是他们的一份子,认为那也是海洋的一部分,认为我们的调查是冒犯海洋的行为。”
班扬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而西列斯则想到了围炉夜话中,那个因为围观了孤岛住民的献祭而惊恐到直接逃离米德尔顿的渔民。他十分怀疑,伊丽莎白的说法不能适用于米德尔顿的每一个人。
因此西列斯也补充说:“但是,信仰对于每个人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确实是这样。”班扬低声说。
西列斯则心想,昨天晚上他去过深海梦境,所以他得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够进入深海梦境,寻找加勒特·吉尔古德的梦境。希望他能够找到。
时间不早了,他便与班扬一起出门,打算下楼吃午餐。正好贝拉教授回来。她显然已经与贝休恩大学那边商量好之后的行程。
她的身边跟了好几位年轻人,以及一位来自贝休恩大学的教授,看起来像是这一次学者访问活动的对接人。
贝拉教授向他们说了之后的行程:“下午我们就将去贝休恩大学游览一番,明天我们会在贝休恩城内进行游览和观赏,会前往博物馆和一些风景名胜。
“后天是周二,会是在贝休恩大学游学的一天。现在贝休恩大学并没有在放假,所以我们正好可以与贝休恩大学的教授和学生们进行交流。
“周三也大体如此。因为语言问题,我们的交流进度会比较缓慢,另外也需要参考那边教授和学生的时间安排。总而言之,周一和周二已经确定了具体的行程,周三还需要灵活安排。
“周四,也就是3月11日,我们就将离开贝休恩,返回拉米法。希望各位都能好好珍惜这一次的学者访问活动。
“另外,这边是来自贝休恩大学的陪同向导,他们派来了四位向导,都是会康斯特语言的,所以各位不必担心语言问题。
“呃,那就请各位向导与各自负责的教授沟通一下,我们吃过饭就将前往贝休恩大学了。”
不久,西列斯的面前就走过来一位年轻人,他看起来还是一位学生,态度颇为紧张地自我介绍说:“教授,你好。我是福斯特·朗希,是贝休恩大学哲学专业的学生。”
西列斯同样礼貌地自我介绍说:“我是西列斯·诺埃尔,拉米法大学文学史教授。”
这么说的同时,他思索着为什么自己会对“朗希”这个姓氏感到耳熟。
在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
弗兰克·朗希。海民的画家。那位专门描绘大海、风暴、渔民的画家。
第141章 文明底色
去年十二月, 当西列斯安排俱乐部活动的时候,他从富勒夫人那儿得知,将会有异国艺术展将要举办, 因此便将游览艺术展当作了一次俱乐部的活动。
那就是来自米德尔顿的艺术展。
在那艺术展上, 名为弗兰克·朗希的画家的画作就十分引人注意。那些画作都带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感, 人类面对风暴的搏斗、渺小的生命与宏伟的自然的差距……那种感觉迷人也危险。
弗兰克·朗希负有盛名的时代距离如今并不远。他出生于雾中纪三百年, 六十多岁去世, 此后其画作才立时成名。算起来, 也就这三十几年间的事情。
如果面前这位福斯特·朗希真的与画家弗兰克·朗希有关,按照普遍而言二十多岁结婚生子的年纪来算, 那么那位画家很有可能是他的……曾祖父?
福斯特·朗希的康斯特语言有些生疏,不过日常沟通没什么问题。在午间吃饭和前往贝休恩大学的路途,西列斯便与这位年轻内向的学生交流起来。
从他口中,西列斯得知福斯特正是因为家学渊源,才会学习康斯特语言。福斯特本身也曾经前往康斯特、堪萨斯等国家, 了解当地的文化艺术等等。
西列斯便说:“我曾经听闻过一位来自米德尔顿的画家,名为弗兰克·朗希。他是你的……?”
“他正是我的曾祖父!”福斯特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教授会知道我这位曾祖父。您见过他的作品吗?”
“康斯特曾经举办过一次米德尔顿艺术展, 在展览上我见到了一些作品。我对米德尔顿的海洋十分感兴趣,而那位朗希先生的画作恰好就是表现这方面的。”西列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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