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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一听是二房那位的亲,瞬时泄了气,嘴里嘟囔起来,“我儿将来得官,不也是圣上钦点嘛。”
老太太一听,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句“糊涂!”韩氏立马蔫了下来,不再说话。“且不说文儿如今还没过殿试,他爹也不过就是个从二品签署枢密院事,人家愿意同我们家结亲,已然是看在婧琳的情分上了,再者,你还没听我跟你道尽呢!”
韩氏假装恭敬地倾听,实则骨子里还是不服气,“您说母亲。”
“那余将军的衙内如今也在梓州任观察使,将来文儿入职指不定有需要提携通融的地方。当然,最要紧的还是那家嫡女。那丫头我是见过的,晶莹通透,懂礼节,主要是没什么坏心眼子,如此,配你家文儿绰绰有余了。”
韩氏还是有些犹犹豫豫,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值得更好的,正准备说着,孟长柳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母亲,梦婕也在呢,想必她已经同您报过喜讯了。”
老太太示意他坐下,孟长柳接着说道:“这文儿中举已经基本不成问题了,母亲您看…”
老太太一听自然明白儿子的意思,“我正与夫人商议文儿的婚事,你也顺势听听。我看上了你弟妹娘家,伯爵府的嫡孙女。”
“母亲瞧上的自然差不了,而且文儿的婚事有母亲把持儿子自是放一百个心了。”孟大老爷开心地笑着,韩氏无奈也只能答应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老太太转了个话头提起伶玉上学的事儿,“长柳,还有一事同你商量。”
老太太说出了伶玉去和琰玉一道听李教谕课的事情,韩氏一下子又有点挂了相,他的宝贝儿子娶余氏已经够了,如今还要宝贝女儿同那养女一起上学,真真是晦气,但碍于母亲也实在是没能开口。
老太太看出韩氏的不满,也没在意。她这儿媳妇,就是心气儿高,总想着攀高枝,不过也难怪,祖父追赠太保,也是至尊的荣耀了。
孟大老爷则是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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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上,郡主赵灵瞧见伶玉,天生热情的她一下坐到伶玉身边,嬉笑着开口,“你是二房家的姑娘吧。”
伶玉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见到赵灵灿烂的笑容也放松地笑了,“正是,见过郡主。”
灵儿看见伶玉,有些出神了,似是被迷住了一般。她把头凑到伶玉跟前,仔细打量着这张精致的脸蛋,随后发出了一声感叹:“哇,你长得真好看。”
伶玉盯着赵灵的桃花眼有些不好意思了,移开眼神害羞道:“郡主过奖了,郡主殿下才是花一般的长相,伶玉定不如郡主好看。”
“但你比我在宫里见的那些公主郡主还要好看,他们平日里浓妆艳抹的,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可你不一样,你哪怕不加修饰都如出水芙蓉般清秀美丽!”
不一样?是不一样,一个养女怎么能同地位尊贵的郡主殿下相媲美呢,郡主万千荣贵,她自是朴素无华的。伶玉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回话。
赵灵继续盯着伶玉,伶玉一会儿又被看得害臊起来,动作僵硬。
赵灵看着被逗得开心地笑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别不相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回郡主的话,我叫伶玉,‘一曲霓裳按小伶’的‘伶’。”
“啊!我叫灵儿诶,你也是伶儿,哈哈。”灵儿边说边把手中收拾四宝放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挂饰,“这个送给你,可别说贵重哦,我在宫外头买的,送给有缘人。”
伶玉也被这个可爱的小郡主吸引了,开心地收下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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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各位姑娘回去仔细琢磨琢磨这篇文,明日再来探讨。”座上李教谕起身下课,座下姑娘们开始伸脖子掰手腕。
“哎呦,这才第一日就这样辛苦,我在府里可不会坐这么久。”赵灵扭扭脖子,舒展了下筋骨,伶玉看着笑意不减,收拾着手上的东西。
“呦,伶玉妹妹也来了,刚刚光顾着答教谕的题,竟没注意到你。”琰玉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在伶玉和赵灵身边站定,“见过郡主。”
琰玉是孟府嫡长女,也是唯一的嫡女,父亲孟长柳又是签署枢密院事,母亲韩氏的祖父追赠太保,那身份自然是尊贵的,因而琰玉骨子里总是透露出一副傲气,就算是给永乐郡主行礼也只是微微颔首,连膝盖都没弯。
赵灵瞥了她一眼,随即转头笑着对伶玉告别,“我先走了,明儿再见,伶儿。”
伶玉也站起来笑着点点头,随后又坐下收东西,“二姐姐自是比伶玉要出彩的,伶玉也只想来长长见识。”
“最近这教谕总出些题让我琢磨,闲时间便少了许多,我看妹妹闲着也是闲着,不久便是寒食节,不如替我为母亲好好准备野祭的东西吧。”说到后头,琰玉弯腰贴到伶玉耳朵边,怕旁人听了去,落的个不敬的罪名。
馨儿小声反驳,“二姑娘,这寒食节是大夫人最看重的,若让她知道您偷懒,恐怕得遭受一番责骂了。”
琰玉一听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怎么是偷懒,教谕吩咐的事也要完成的,再说,伶玉和我是姐妹,伶玉做的就是我做的。况且妹妹不说我不说,母亲也不会知道。”
馨儿欲上前,被伶玉拉住,毕竟伶玉平日里替二姐做了不少活,也不差这一件。她收好东西站了起来,面对二姐姐,“二姐姐说的是,我做的自然也是姐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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